——他能直接操控契者。
不是变成天契人的契者,不是有指挥权限的契者,是结结实实放在军营里、被军方最高级加密的契者!要知道契科所最自豪的就是契者的唯一性,也就是从生产到销毁只可被一人操控的独享原则。可现在这个原则被打破了,被敌人打破了。
无论是刚被制造出来的还是早就有主的契者,哪怕加装了契科所最新研究的防火墙,也在那个温和微笑的天契人面前毫无忠贞可言,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契者反手弑主,再乖乖的爬过去跪舔。
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天星高层人员已经没人敢把契者带在身边了,但这消息还被政府严严实实的捂着,就怕传播出去之后民心大乱。试想一下家里的电饭煲、急救箱、代步车设施可能造反杀人,这还不得把心脏脆弱的天人活生生吓死三成?
莫戈确实没理由随便逮着个普通人的契者就让它叛变,这点三巨头都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民众想不明白呀。万一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脑袋早就是别人手里的溜溜球,那就是在利诱的上面再加了层威逼,一场席卷全球的暴乱顷刻即来,只怕到时候踏破北三省防线的不是天契人,而是他们自己人吧。
三巨头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莫戈能取代兰斯洛特,他打破了目前的僵局,逼得天人退无可退。
研究院契科所。
曾经陈列在此的上千契者统统在三天前第一次契者弑主事件后被调往附近军区看守,空旷的仓库看起来有些冷清,角落里摆了十几张塑料椅,身着各种制服的人物围拢成一圈坐着。单看这些人衣服上的勋章和纹饰,随便拎一个出去都必须铺红地毯迎接,可他们就是这么寒酸的坐在仓库塑料椅上,脸色各自阴沉诡谲。
“齐院长,您这儿真的能屏蔽他们的侦察?”军部长徐沉问道。
齐洸老教授看了眼守在门口的许洛少校,后者向他点点头,那沉稳的神态看着就让人放心:“为了保证研究资料不外泄,这件仓库用了最高级的防御系统。老夫能保证那些半人半机器的怪物没办法窃听到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身穿冉遗神袍的教皇白永川看起来比数月前苍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精神的短发也变得斑白,脸色蜡黄精神状态极差。要说天契人对其余天人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蹲守北三省就不动了的态势的话,他们对祀水教廷的态度就宛如一条疯狗了。
早在天契人宣布他们的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在追着祀水教廷打了,数万精良的护教骑兵被打得只剩三千不到,全球各地的教会毁了十之七八。哪怕天契人被军部堵在了北三省,全球各地仍时不时传出祀水主教在传道时被袭击身亡的新闻,闹得人心惶惶,现在除了最虔诚的水神信徒,没人敢再在公共场所念出“祀水”二字。
原本白永川以为自己跟那个总统领兰斯洛特有仇,对方下台了他还高兴得在教皇殿喝了一整瓶红酒,结果第二天酒还没醒就有战报告诉他——咱教堂又被炸啦!还指名要祀水教的人交出教皇白永川,否则杀尽天下祀水教徒!
白永川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不是和兰斯洛特有仇,他是和整个天契人有仇,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是那起被告发的娈童事件。他目光阴狠捏紧自己的权杖,一个从不曾忘的名字在心中浮现出来。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恨我。
湛莲太子,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