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越沉默片刻,道:“王恪知道你我的关系,或许他是想……”
听到这话,罗余猛地摇头:“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去找你哥的。你逃家这么多年,你家那地方,进去了还出得来吗?”
秦见越失笑:“都二十年了,皇兄即使还在生气,大约也不会再追究什么。”
罗余依旧满脸的不情愿。
秦见越道:“若腾云阁集结武林众人、计划围剿魔教的事,也与厄罗鬼帐有关,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和朝廷联手。毕竟,朝廷也一直希望与厄罗鬼帐解决边患。你当年不愿回王帐,如今,不如将此重任交给厄罗楹?”
罗余默然片刻,斜睨着秦见越,嗤笑道:“你以为你如今还是王爷呢?”
秦见越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会先写信问问皇兄的意思。倒是你……不打算见见你侄子么?”
罗余只觉得头疼。
仿佛自从宿殃与顾非敌来到这玉琼峰,他原本平淡闲适的日子就被搅了个乱七八糟。
先是得知宿殃中了鬼帐的血蛊,接着发现他竟被他的生母下了鬼血咒命,然后又听说平静了二十年的顾若海与宿怀竹竟然打算刀剑相向……现在,厄罗鬼帐王庭的内部斗争又被硬生生塞到他鼻子底下,不由得他视而不见。
也不知今年这光景,是不是犯了哪路神仙。
罗余伸手抱住秦见越,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低声道:“当年我逃开的,如今倒是桩桩件件都报应回来了。”
秦见越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略作安慰。
“行吧,刚好。”罗余直起身,看向门外远山,道,“那两个小崽子正计划回小玉楼求取功法,既然要去眉珠山,就顺道护送他俩过去吧。”
说着,他轻笑一声:“宿殃这孩子,倒是能说会道的,撒起娇来让人拒绝不了。”
秦见越道:“既然那功法在小玉楼,你还担心什么?顾非敌曾在藏珠阁闭关,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无论如何,师尊都不会放任他拿性命玩笑。”
罗余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道:“如此,我再拟一个药方,好助宿殃抵御雪山山路严寒。还要麻烦你去买药材了。”
秦见越:“无妨。”
……
两天后,罗余照例来到温泉院落的暖阁,给宿殃诊脉。
宿殃喝了药,诊了脉,正要开口继续缠磨罗余放他和顾非敌下山,却忽然被罗余的一句话将所有声音堵回了嗓子里。
“今晚你们二人记得双修。”
罗余语出惊人
宿殃:!!!
顾非敌:???
宿殃呆愣片刻,才不可置信地、失去了全部语言组织能力地:“……啊?”
罗余一脸平静且高深,转向顾非敌,老神在在:“今晚双修,记得将内力尽可能多地渡给宿殃……但也不可太过,只要确保他明日能够抵御严寒即可。”
说着,他取出一只瓷瓶放在桌上,又对宿殃道:“这是我昨日制的暖心丹,明天晨起时开始含服,一粒化完要紧接着含下一粒。巳时初,我与阿越会来带你二人下山。”
宿殃还没反应过来,顾非敌却倏然笑了,惊讶道:“前辈的意思是,允许我与他回小玉楼了?”
罗余道:“我与阿越恰好也有事需要前往眉珠山,自是可以同行,但我也要约法三章。”
顾非敌恭敬道:“前辈请说。”
“路途遥远,我们将会全程骑马赶路,投宿或许会选择山间农舍或荒郊野外,因此宿殃或许会有身体不适。”罗余道,“我会尽量为他缓解,且保证能够护住他的命。顾非敌,你不可以以他的身体为借口,耽误行程。”
顾非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信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