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书瑶点头回应了一声，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张兰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兰生怎么想就会怎么问。

他已经过了小男孩扭扭捏捏的阶段，他不会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然后让两人相互猜忌。

如果不是怕吓到这个女孩，张兰生甚至都想问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没有。”陈书瑶低声回答了一句，然后微微抬起了头平视着前方。

是了，就是这个表情！

张兰生的记忆一下子翻滚出来。

她的头微微仰着，一小点白嫩白嫩的脖颈肌肤偷偷逃了出来，冷淡中乍然浮现出一丝丝娇傲的气息。

鼻息有些粗重，嘴角微抿着，眉眼间若隐若现的一丝悲伤浮现了出来。

她伤心难过了。

张兰生了解她，每当她出现这个表情时，她就是伤心难过了。

记得那时的自己让她难过时她也是这个表情，但是那时的自己太傻，不懂得珍惜，只是冷漠相对。

没过几分钟那个忍住伤心的女孩又会凑近关心自己。

张兰生不太清楚是不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就那么廉价，让他一次又一次，伤了又伤。

他不记得那个女孩受了多少次伤，那个稚嫩的心贴了多少胶带。

只是每次再想起时总忘不了她红着眼眶温柔说话的样子。

张兰生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翻滚着一种简单的感动和满足。

还好，真好！

“别生气了，书瑶，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张兰生的声音柔柔的，暖暖的，像是含在嘴里快要化掉的糖，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完美精致到极点的脸颊。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让陈书瑶生气，但是他却知道，这句对不起欠了她整整一辈子。

上一世张兰生咋一听到陈书瑶香消玉殒的时候，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悲伤和痛苦，只是如同一个老人回忆往事一般，脑海里回放着他们两人的点点滴滴，那些原来已经渐渐模糊的日子，一下子清晰了过来。

那些画面格外清晰，仿佛是录制完成的一部老电影，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记得她穿上新衣服都会转个圈给自己看，记得她娇傲的脸上柔柔的笑意，记得她一次又一次的讨好撒娇，记得她的那句我喜欢你，记得她的所有美好。

那样的爱是刻骨铭心的，让人一回想骨子里就忍不住隐隐作痛，忍不住想要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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