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撑起身子,蹙眉道:“你想出的这个法子真的有用?”
“不然嘞,你都明晃晃地叫给他听了, 难不成他还觉得你是男人啊?”齐庸凡打了个哈欠,补充道:“不过我没想到,你学女人叫起来竟然……”
那么好听。纵使齐庸凡是个gay,都不紧微微一石更表示尊敬。
这是眼下唯一能解围的方式。如若无法打消五王爷的怀疑, 恐怕他们会落入更难堪的境遇。
齐庸凡喝了太多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瞪瞪问道:“五王爷为啥知道你是男的啊……”
“也许是因为小林子。”殷旭平静道。
有些事细思极恐, 在知道殷旭的真面目后,齐庸凡忽然道:“小林子……其实你干掉的吧?”
殷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松了帘子,替齐庸凡盖好被子,自个躺到里侧,淡淡道:“夜已深,该睡了。”
齐庸凡几乎一闭眼就沉沉睡过去了。
殷旭却失眠了。他在确认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之后, 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百无聊赖地数着对方有几根睫毛。
还要多久呢?他在心里盘算着。
得再快一点。只有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让身侧的男人彻底属于他。
无垠的黑夜之中,殷旭嘴边勾起一抹残酷又兴奋的笑,目光像在凝视爱人,又仿佛猎豹般盯上了期待已久的猎物。
……
一晃到了九月。
已是初秋时节, 褪去盛夏的炎热,京城的天气令人舒服许多。齐庸凡觉得这婚结的还真不错,做做生意吃吃酒,夜里还有美人在侧,小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自在。
唯一令他不满意的可能就是厕所了。这边只有木桶,贵族们称之为溺器。公主府不缺钱,特意为主子打造了好几只纯金溺器,上面还有软塌悬空垫着。
每日方便过后,自有仆人安排打扫。
但齐庸凡还是挺不适应,他更怀念自家房车里的抽水马桶。
虽然现在住的地方面积扩大了,一间卧室比好几辆房车加起来的总面积还要大,可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齐庸凡想回到南山镇的心情愈发迫切。
只是殷旭仍不让他走。也是,他们才结婚了十多天,若是刚新婚燕尔他就匆匆回故乡,难免遭人诟病。
这段日子齐庸凡时常跟着殷旭进宫,参拜皇上与皇后。
皇后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以前就很讨厌殷旭的生母,对他们冷言冷语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崇尚道家,日日炼丹求仙问道,而他的妻子却一心向佛,闲着没事便会念念经敲敲木鱼,着实有些可笑。
向来也是因为这些观念上的不同,两夫妻虽身处宫中,却已经十来年未碰过面了,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皇后唯一的孩子,太子,前些年去世了,她便仿佛真的一无所求一般,一心向佛。
这日他们刚从宫里回来。皇上赏了他们两颗自己炼的仙丹,以及若干金银珠宝。
马车颠颠簸簸。齐庸凡打开精致的玉盒,瞅了仙丹一眼,道:“回去就赶紧把它扔了吧,这玩意全是重金属,吃了对身体有害。”
“重金属?那是何物?”殷旭如今对于齐庸凡嘴里总是蹦出的新鲜词儿早已见怪不怪了。
“就等于毒药。”
殷旭面色未变,道:“此话你不要对外人说。父皇沉浸炼丹多年,已不知吃了多少炉仙丹,这丹药应该还不至于到毒药的程度。”
齐庸凡忍不住问道:“……皇上他炼丹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