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捏捏他的脸颊,道:“是,楚大侠带你上昆仑山看风景去,如何?”
陈湮眼睛弯弯,心里的柔情如潮涌阵阵,忍不住便道:“喂,楚天阔。”
楚天阔见他神色认真,有点紧张地应了一声。
陈湮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爱你。”
楚天阔的心猛地急跳起来,几乎撞出胸膛。此情此景,这三个字胜过了所有的情话。
他知道自己该回应,可因为太激动,嗓子发紧,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湮耐心地等着,也不催他。楚天阔深吸了一口气,才把人抱住,在耳边轻轻地却足够清楚地说道:“我也爱你。”
陈湮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好一会儿才抬起来,捏着他的下巴,道:“等小爷攒足了聘礼,就来娶你。”
楚天阔本想说是嫁妆,可又觉得那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这个人,便道:“好,我等着。”
第二日,烟波庄整顿人马,收拾停当,在第三天清晨便乘船先到了庭州。
由于有勒穆人,再加上还要押着贺霆,因此一路过去浩浩荡荡大队人马,足有七八辆马车。
袁诵自然跟着,袁识虽也想去,但见钟离逍一路相随,便干脆留下,顺便看守烟波庄,免得有人再趁机打这里的主意。且人去得多了,裴明有所顾忌,反而不轻易出手。
进了庭州城,先前约好同行的几位英雄早等得脑袋冒烟。这会儿见人马进城,如恶狗扑食一般,眼睛发亮,冲了过来,也不多说,翻身上马就催促道:“快走快走。”
庭州距昆仑山近千里,这么大一队人马过去,少说也得一两月。几位英雄有些着急,但见楚云舒不慌不忙,一路上天黑便歇,天亮才走,心里跟火燎似的,忍不住问:“夜长梦多,为何不快些赶路。”
陈湮在一边听见,心想,早早赶到昆仑山,还怎么给裴明发挥的余地,唱戏的台子总要给人留住才行。
楚云舒道:“昆仑派在当地根基颇深,我们急急赶路,过去之后人困马乏,如何与对方拼斗?正所谓以静制动,咱们不着慌,贺江麟那老贼才越急躁。说不定不等我们到,人家父子情深就先迎上来了呢。”
众英雄听完只觉有理,也慢慢静下心来。一路西行,民俗、风景各异,众人嘻嘻哈哈,反倒像是游山玩水一般。
楚天阔趁着马车停下时,常带着陈湮出去,到周围转一转。有心爱之人陪伴身旁,便想和他一起看遍天下风景。
陈湮乐得偷闲,抓了个文采好的护卫天天让他记录故事,然后给李老头送过去一份,等着他把“手办”做好了,来日回到烟波庄,再连同故事卖出去。
楚天阔见他每日埋头做这些,怕他累着,劝他休息他也不肯,便道:“这些事也不着急,咱们回去了之后慢慢做也不迟。”
陈湮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道:“说好的攒聘礼,我还急着娶你呢。”
旁边的护卫闻言手上一抖,毛笔就在纸上拖出一条尾巴。
楚天阔禁不住脸红,咳了两声,道:“又胡说八道。”
陈湮故意逗他,道:“怎么是胡说,我可是真心的。”
随后便对护卫道,“好好写,这个以后可都是替你们家庄主换聘礼的。”
护卫一听更紧张了,字也忘了怎么写,在心里哀嚎:我为什么小的时候要上学识字,想当文盲。
行了大半个月,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这一日,大队人马行至一个叫芦孜的小城。这里靠近西北边境,风俗与江南迥异,吃食上也大不相同。
陈湮、楚天阔兄妹、袁诵还有钟离逍几人傍晚时分到了城里一家酒楼,来尝尝本地的特色。
几人在二楼雅间坐了,打开窗户,街上的情形便一目了然。
伙计上了两壶酒,是当地人自己酿的,名叫.春日长,后劲极大。
因着这里地势高,冬日甚长,便是到了三月,别处桃李尽已烂漫,这里还只有零星几朵迎春,所以酿了这酒,众人喝了,脸上酡红,面若桃花,便像是满城的花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