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绝恭谨地双手抱拳,头低垂着。冥燃点了点头,“先走了,你们跟上。”

话语刚落,他就揽着我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绝他们几个的身影也迅速动作了起来,跟守卫们周旋在一起,更是给我们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身后的那些各派的掌门没有任何动作,面对强敌若是团结,还有胜算,可是他们都太过怯懦,总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出了殿门,我才问他,“你这样一搅,祭天大典的时候我们还能去看?明天就变成头号通缉了。”

听了我这话,冥燃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的回答让我也觉得我的担心很多余,“我能给你这张脸,就能给你另外一张脸。”

也是,以他那种登峰造极的易容术,天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身份,冥王殿殿主,秘医寂然,我所知道的就两种,不知道的还说不准有几种呢。

皇城外已经有马车在等候着,马车上空无一人,冥燃轻车熟路地拉着我上了车,然后非常利索地从车里的坐垫下面翻出两个新的面具,抛了一个给我,然后他就顺手将另外一张盖到了自己的脸上,霎时间……霎时间,我特么的怎么会有一种阳光都被遮蔽了的感觉?

看着冥燃那张我根本认不出来的普通面容,我不由得有点感叹,“有的人的理想是发大财,有的人的理想是一统天下,有的人的理想是三妻四妾,我猜……你的理想肯定是天下第一易容师吧?”

我开玩笑似的问他,我们两都坐在马车厢外面,他一手控着缰绳,一手伸过来搂我,歪着头思考的样子很可爱,然后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那种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凝重和认真,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吐血的,“理想这种东西,我还真没怎么想过。”

也对,他这么玩世不恭的性子,又孩子气,一统天下那些宏图伟业的理想铁定也是与他搭不上什么边的。

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旋即转过头去,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唔,真要说什么理想的话,那就是你。”

我看了看他的侧脸,他却已经回复了常态,平凡无奇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马车也渐渐驶入皇城的闹市,想到刚才的惊心动魄,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那个青榆……”

“没死。”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里仿佛还有点惋惜,但是旋即语气又轻快起来,带着孩子气似的快乐,“不过比死还难受!”

他有点得意地朝我挤了挤眼睛,我头皮有点发麻,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虽然我光是想就能想到这个小阎王有多么可怕的手段。

“那是一种特别的针,比丝还要柔软,淬了一种叫做蚀骨草的汁液,并且这种针,灌注真气就能使它变得坚硬,没有真气的时候就比丝还柔软。”说得是很详细,但是我愣是连个大概都听不懂,只能继续看着他,眼巴巴的等着他继续说。

冥燃转头过来看到我呆愣的模样,然后笑了,食指伸过来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灌注真气针就变得坚硬,然后进入了她的体内,没有了我的真气灌注,自然就变得柔软,可以在她体内任意游走,而所附带的蚀骨草,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它的毒素一旦进入人体内之后,就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并不是痛苦,而是痒,痒到骨头里的那种感觉。没办法缓解,而且还抓不到。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用真气自运几周就能解掉,但是也会激活体内游走的大量的针,针在身体内陡然变得坚硬……”他看了看我,然后表情很陶醉的样子,“很有趣对不对?”

我一个寒战,这有什么有趣的?不然就被痒死,不然就全身被针穿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以前那些女生喜欢绣的那个十字绣的绣布。

一个盒子被塞到了我的手心里,是瓷质的盒子,入手冰凉的触感,跟手指差不多长,两根手指那么宽,一侧有一团小小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