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知道虞麓不喜欢和他人过于亲密,忍住了拥抱他的冲动。他握住虞麓的手,眼里含着热泪,“三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的终身大事负责。”

虞麓:“……”

虞笙话说得轻巧,可做起来简直难于登天。原着中,大皇子被虞麓所救,特意向皇上和皇后提及了他,宫里很快就赏了不少东西下来。书里的姜画梅和虞笙见虞麓背着他们搭上了大皇子这条大船,心里那个气啊,没少在虞麓面前阴阳怪气,更是想了不少法子折腾他。追书的读者见自己的主角被这么虐,对姜画梅母子恨得咬牙切齿,纷纷留评求作者让两人早日下线。

现在好了,救大皇子从虞麓变成了虞策,那这宫里来的赏赐,自然就是赏给虞策的。

宫里来人的时候,虞孟青和虞策都不在家,姜画梅接待了来客,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笑得合不拢嘴,虞笙也在旁边,看着大厅里堆了一坨的礼,心情十分复杂。

原着里描写大皇子给虞笙送礼,可是送了几箱子大礼,那架势就和下聘似的,怎么轮到虞策,就只有这么点了。看来虞策说的没错,大皇子真的看他挺不爽的,之所以送礼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明真相的姜画梅还是很高兴的,对虞笙说:“你大哥什么时候救了大皇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家里说声,真是的。”

虞歌正在礼物堆里蹦跶得正欢,这个拆开看一眼,那个打开瞧一个,然后抱着一柄玉如意不肯放手,“娘,我要这个!”

虞笙觉得她的吃相不太好看,道:“这都是给大哥的,你别乱动。”

虞歌不服气:“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果然熊的毛病一时半儿是改不了的。姜画梅站到了女儿那边,斜瞟了虞笙一眼,道:“都是一家人,哪分什么你的我的。小歌想要的东西,难不成策儿还会舍不得给?”

虞笙无奈道:“娘,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些东西咱都先别碰,等大哥回来再说。”

姜画梅虽然觉得虞笙的做法梅没多大必要,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都是宫里的赏赐,还是要谨慎一些。只是虞歌见自己得不到玉如意后,又大吵大闹了一番,姜画梅和几个乳娘齐齐上阵,哄了老半天才把她哄好。

虞笙被虞歌的哭恼吵得脑壳疼,“娘,您别总是惯着她,让她哭让她闹呗,等她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姜画梅不满道,“小歌还是个孩子啊,你就这么不心疼她?”

虞歌哭的间隙,还有空分出神来朝虞笙做了个鬼脸。

虞笙:“……”行,你们就可劲作叭,以后哭的时候别来找我。

虞孟青和虞策一直到天黑才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来到了前厅。虞笙还是第一次见到虞策穿官服的样子,相比平时的放荡不羁,穿着靛青色官服的他多了几份高傲和贵气。

虞孟青道:“要不是今日圣上特意召见了我和策儿,我也不知道策儿居然还救过大皇子。策儿,这是好事,你为什么不同家里人说呢?”

虞策看着一堆礼物,若有所思道:“父亲,大皇子遇刺一事事关重大,儿子不敢随意置喙。只是……”他微微眯起了眼,“儿子没想到大皇子居然会主动把此事告知皇上和皇后。”

虞笙也觉得奇怪,明明当时大皇子特意嘱咐过虞策不要外传,怎么现在反而大张旗鼓地来送礼,闹得人尽皆知呢?

虞孟青同样陷入了沉思。姜画梅没他们想得那么多,见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奇道:“策儿救了大皇子,这是好事啊,你们怎么都摆起苦瓜脸了?”

虞策道:“这些礼不能要。”

姜画梅一脸懵逼,“为什么呀?这都是顶好的东西,不要多可惜。”

虞孟青知道自己这个妻子目光短浅,和她解释也没用,直接忽视了她,道:“皇上和皇后的礼,我们做臣子的,只能收下。”

虞策颔首道:“爹说的没错。娘,您把这些礼分分类,以皇上皇后名义赏的就留下,至于以大皇子名义送的,就退回去罢。”

“可是……”

“娘,”虞笙把姜画梅拉到一边,小声道,“现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闹得正厉害,晏府和二皇子定了亲,您觉得我们适合再同大皇子走得太近吗?”

姜画梅就是脑筋直,又不是蠢,虞笙这么一解释,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转身对虞策道:“策儿放心,这件事娘一定替你办好。”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十二月的一日,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年关将至,若是在以往,姜画梅这个时候就得开始忙活过年的事情。可今年不一样,过了年马上就到了元宵,元宵是虞笙定簋的日子,相比这件事,过年什么的简直就微不足道。姜画梅将府上的庶务都交给下人打理,自己专心为虞笙的定簋日做准备。

随着定簋日越来越近,虞笙心里也越来越焦虑。若是被定为哥儿,他的命运即使不和原着里的一样,也逃脱不了嫁人生子的命运。而以他这样的小身板去生孩子,万一又来一个难产而死,他找谁哭去啊。

虞笙很确定自己不能接受哥儿这种设定,他要以寻常男人的身份活下去。那么问题就来了,他怎样才能在定簋的时候让自己被定成个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