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陆岑头也不抬道:“有话坐下说。”
阿基米德只好又坐了回去,犹豫半天,才试探着开口,“你们会扔下我么?”
陆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会。”
“真的?”阿基米德顿时觉得生活有保障了,悬了半宿的心重新落回肚子里。
食指在键盘一敲暂停视频,陆岑靠回沙发背,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说:“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我会把你带回去交给组织处理。”
阿基米德:“……”
“处理方式一般是?”阿基米德可怜巴巴地问。
“组织会综合考虑,有缓和的,有些也比较惨烈的,”陆岑玩味地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你想知道哪种?”
阿基米德僵硬吞下三明治,看上去快哭了。
“我以为你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楼梯处,骆逸凡换了套衣服,湿润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他从冰箱里取出一打啤酒,走过来在陆岑旁边坐下,将其中一罐递过去。
“我心情确实不好,但委托失败也是一种可能的结果,负面情绪不能改变什么,而我也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陆岑打开拉环喝了一口,随手指了指电脑屏幕,说:“我想我找到他了。”
那是几位探员进入展室的瞬间,画面被静止,在普通人看来很难注意到异样,就连陆岑也是看过了几遍监控视频,才发现了那人行为上的不和谐。
“第七局……”骆逸凡注意到目标身上的制服,眼睛眯起来,试图在光线惨淡的画面上辨析出那个人的脸。
陆岑嗯了一声,说:“应该是代替了里面的某个人,到目前为止这家伙一共三次出场,他见过shaw和你,很可能也在暗中观察过我,但我们连他的脸都没见过,真是……太讽刺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骆逸凡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监控画面中的男人。
维克托·贝鲁吉亚——
其实,早在那天萧瑜在微信说出他是委托人时骆逸凡就有过惊讶。
上一世,这个名字频繁出现是在shaw活跃的最后几年,在此之前维克托一直保持着从不与人合作的独狼风格。
直到某天,阿拉斯加皇家赌场遭窃,近10亿美元不翼而飞,数百名无辜游客死于恶性爆炸,金库保险柜里,那张标志性的黑色卡片被两位名动世界的大盗同时署名,而一直与shaw合作的顶级黑客deer却毫无征兆的销声匿迹……多年来一直负责追捕shaw的骆逸凡感到疑惑同时,这才真正开始注意那个人。
重生归来,让他没料到的是,两人的初次接触时间竟然是首次合作的整整四年以前!维克托不仅参与了shaw震惊世界的第一起盗窃案,并且是以被神秘人雇佣的特殊身份。
换句话说,shaw的成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个神秘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楼梯处脚步声再次响起,骆逸凡从庞杂繁复的疑问中回过神。
萧瑜穿着蓝色史迪奇连体睡衣摇晃着下楼,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走过来直接往阿基米德旁边一坐,脑袋靠上对方肩膀,面具歪斜向一边。
萧瑜被硌的很不舒服,嘟哝道:“能不能不戴这玩意儿了,在家里戴着跟神经病似的,组织不是决定收留这家伙了么?还不能让他看见?”
“什么?!”阿基米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扣住萧瑜肩膀,兴奋地晃了晃。萧瑜就像个没骨头的软体生物,被摇得头昏脑涨,险些炸毛。
阿基米德被某只想要杀人灭口的眼神刺了一下,不敢再折腾,把萧瑜放倒在沙发扶手上,讨好地拿三明治喂给他吃。萧瑜假装自己是个高位截瘫的卧床病人,闭眼休息,全身只剩嘴在吃东西。
陆岑嗯了一声,摘下面具,解释道:“你不是以新人身份进入组织,而是‘可疑人员待观察确定’,将有嫌疑的人留在身边方便解决,是我们boss的一贯作风。”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摘下来?”阿基米德疑惑道。
“委托失败,大家心情不好,”陆岑朝他举啤酒罐示意,继续道:“娱乐一下,以免心理负担太重。这行高危,行动过程危险不说,还有不少同事在退休前患上心理疾病,作为小组后勤,你要负责照顾好核心成员的身心健康。”
后勤?那是什么鬼?!这组算上他似乎一共才四个人吧,除后勤以外都是核心?人与人之间基本的诚意呢?明明就是端茶递水的保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