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那么讨厌夏令营那种地方,可一听说能来北京见到韩语,也屁颠屁颠的答应了,还让许乐抱怨了许久他不讲义气。此后一连几年,他都趁着夏令营的机会,来看过韩语。
他还记得韩语去年的样子呢,高高瘦瘦的,特别帅,一点也不像三十三岁的人,他们班小姑娘对着港台明星发花痴的时候,就喊迷死人了。他当时在火车站那人潮涌动、声音嘈杂的地方,居然也有喊一嗓子的冲动,结果他憋憋憋,憋成咳嗽了,还让韩语盯着吃了两天药。
那时候他就在想,自己恐怕有点不一样了。
他居然不再担心韩语工作好不好,挣的钱多不多,而是在想,老天爷,保佑他,这一年让韩语别碰到合适的人,他那么笨,别又被人骗了。还是等他来吧。
于是,他就不顾学农的妈和学中文的爹的意愿,在北师大外语系上,画了个对勾。
他想着,从老师到师兄,起码身份的鸿沟是填平了。更何况同一职业,起来大学四年,他打着实习的名义,韩语那个老好人,肯定是赶不走他了。
刘宝宝瞧了瞧302的大门,给自己加了个油。
两个小时后,韩语才到家,穿的西装革履,但疲惫感十足,上楼的脚步声,都一下一下的,停顿的分明,显然累狠了。
他抬头看到刘宝宝的时候,一下子愣了,“宝宝,你不是明天才到吗,等多久了。”
刘宝宝跟他一点都不客气,哼哼唧唧的在那儿数,“两点就到北京了,找地方花了一个多小时,剩下都在这儿等着呢。韩哥,我快饿死加脱水了。”
韩语连上几步,掏钥匙准备开门,听了刘宝宝这称呼,手中的动作就停了,回头蹂躏一把刘宝宝的头,说他,“越来越没样了,对我能叫哥?”
刘宝宝跟在他身后进了门,伸手把韩语拨乱的头发扒拉整齐,意有所指地说,“你都多少年不当老师了,何况我都跟你靠近一个大学了,就算论,咱俩也是师兄弟关系,我喊你老师,多不合适。”
韩语听了就笑了,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回头拽着领带冲着刘宝宝笑,“呦,你这考个大学,就想跟我平辈了。”
随着他的动作,领口被扯开一块,露出修长的脖子来。刘宝宝的眼睛几乎就直了,一时间连反驳都忘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韩语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透了气才吩咐他,“把东西放下,我换件衣服,咱们出去吃饭。”
刘宝宝哦哦哦的答应着,就瞧见韩语进卧室去了,还把门关住了。他的肩膀这才怂了下来,心道,只能看吃不到啊,太难忍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这事儿慢慢来,他如今的目标是先住下,只要不吓坏韩语就成了。
韩语很快就换了身t恤牛仔裤出来,拿了钱包推着刘宝宝往门口走,“你吃什么,门口有家川菜馆子不错,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