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是孙女跟歹徒夺刀挣来的钱又心疼的不得了,那几天老两口天天晚上给他打电话,又怕耽误他学习,总是说几句就匆匆挂断,搞得闫寒心里都有点儿不是滋味。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回馈给了二老第一笔钱,闫寒多少也觉得好过点,却没想到这个渣爹竟然这么不要脸,平时不付赡养费还来刮地皮也就算了,现在竟然……
男人还不服气,狡辩道:“艹,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是手头紧,来问你们借,又他妈不是不还!”
“那你哪次还钱了?”闫寒靠在门上,轻飘飘地问。
“你他妈说什么?!”
他奶奶赶紧说道:“你跟孩子横什么!我都说了,这钱是小晗自己赚回来的,得攒着给她上学,谁也不能花!”
“就她那个狗屁成绩上学有个屁用!我都听说了,她在他们学校排倒数!继续读书也没什么前途!”
“你怎么说话呢你!有你这么当爹的吗!”爷爷斥责道。
那边很快又吵了起来。
闫寒怕继续吵下去再把二老给气到,就赶紧上去把人分开,他手劲儿大,看起来是平平常常的一拉,但却生生地把渣爹拽到了墙边儿上,闫寒问那个男人道:“你要钱干什么?你不是正跟人包活儿混得挺好,都当老板了吗?怎么看上爷爷奶奶这一万来块钱了。”
他说话的声音自带嘲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充满了讽刺和轻慢,这态度令男人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男人还好面子,明显被自己孩子看不起了,他面上过不去,虎着脸说:“你懂什么?我包工程那不得压本钱啊?我是现在没有余钱倒手了才来借的,等回款下来了老子自然会来还钱!”
“哦。”闫寒点点头,没评价他说的话,只是又说:“你应该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啥?”男人没明白他的意思。
闫寒耐着性子说:“你还没说你来借钱是干嘛花的呢。”
“嘿!你这个臭丫头!你管得还挺宽!”
“在场的人除了我还有你的亲生父母。”闫寒说,“你要真是火烧眉毛了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但还是要看是什么事儿,你要是欠了高利贷什么的就别来拖我们下水了。”
“艹,这个死丫头,真是给你脸了是不?老子回家还得受你气?你再说一句你爹试试!”
男人也没想到自己印象中胆小懦弱的女儿今天竟然敢挺直腰板儿教训起他来了,当即就有点受不了,走上前去拿手指指着闫寒,“变能耐了啊,去大城市读书倒是学到不少没用的本事,你再给我叭叭一个我听听!”
闫寒笑了一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他的笑容很真实,完全没有一个被父亲训斥的孩子该有的气愤或者其他任何情绪。
如果按原主本来的性子,这会儿被她爸爸指着鼻子骂估计早就伤心欲绝、羞愤地跑开了。
这是一种童年时期形成的阴影,早在原主小的时候渣爹回来要钱她就阻止过,也委屈地抱怨过,那个时候她以为她的爸爸会像其他人的父亲一样,爱她、呵护她,在乎她的感受和想法。
但谁能想到渣爹不仅不知思过,还当着很多亲戚的面很难听地骂了她。
虽然最后爷爷奶奶都指责了渣爹,亲戚们也维护她,可这件事还是在小小的她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她见到渣爹就害怕,不敢跟他正面刚,因为总怕渣爹接下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是羞辱、令她无地自容的言辞。
不过事情到了闫寒这里就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
面对渣爹的兜头辱骂,他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一把握住了渣爹伸出来的两根手指头,冷酷无情地往后就是一掰!
他这个动作让渣爹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动手,心中登时气愤不已。
但十指连心,闫寒力气又大,渣爹的手指头发出“咔咔”两声,手劲都快要拉断了,把他痛得龇牙咧嘴,却又挣扎不得。
——他每次想要尝试去挣扎,闫寒的手下力道就大了一分。
有一瞬间渣爹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指头都快被这个逆子给掰折了,所以只能痛叫、呼痛,甚至是求饶,但闫寒的力度一直都掌握在一个会令对方极度痛苦却不会真的把手指掰坏的程度上,冷眼旁观着痛不欲生的渣爹。
旁边见他完全跟变了个人一样,爷爷奶奶也觉得惊讶。
但对面儿是这个真恨不得把他捆起来抽一顿的败家儿子,两名老人家便放任了闫寒的这种做法,只在旁边看着,都没有出声劝阻。
眼瞅着渣爹再叫下去就要把附近的邻居都叫来了,闫寒觉得老两口应该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这才终于将渣爹的手指头给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