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应了下来, 看着陆怔穿上雨衣出了门。
陆花从茶几里找出了耳塞, 得意道:“幸好我早有准备, 哪里都放了一副耳塞。”
她说着, 响雷在耳边炸起,吓得她手里的耳塞掉到了地上。
常清把蜡烛端到茶几上,弯腰捡起滚到他脚边的耳塞, 吹了吹,递给陆花。
陆花接过来,连忙塞进耳朵里,确保不太能听见雷声后,松了一口气。
有风往客厅里灌,常清去将窗户关上,透过玻璃门,恰好看见陆怔,狂风将花架吹倒在地,差点砸中他,也幸好他动作敏捷,一个闪身,躲开那高大又厚重的花架。
陆花碾过来,和常清一起看陆怔顶着暴风雨走了两百多米到了工房,陆花心有所感似的,轻声说:“二哥好厉害啊。”
即使耳边暴风雨的声音很大,但是常清听见了她这一声呢喃。
常清看着陆怔高大的身影半淹没在暴雨中,雨衣几乎被狂风吹烂,但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笔直又快速地朝工房移动,这狂风、这暴雨都没能阻挠他。
他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不是不触动的。
一个家,的确得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能够为家人挡风遮雨,承担一切。家人也能全心全意地去依靠,去信任。
这些也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常清感觉呼吸有些灼热,掉头倒了一杯水,喝到了肚子里,才压下了那点燥气。
这雨是寒凉的,仿佛是个气候变化的信号,空气都变得冰凉起来。
常清见陆花抱着胳膊磨蹭,摘下她一边的耳塞,对她说:“你去加一件衣服。”
陆花不情愿地说:“我又不冷——把耳塞还给我,我心脏可不好。”
她此时就穿了一件浅紫色线衫,和一条贴合双腿线条的牛仔裤,大片脖子锁骨都露在外面,都已经冷到开始缩脖子了。
常清丢给她一条备用的毯子,让她裹一裹。
陆花接了毯子,有几分甜蜜地说:“清清,你对我真好,这个家是不是最喜欢我了?”
常清看着她,又移开目光,笑了笑没回答。
陆花摘了耳塞,问:“你怎么不说话!”
常清:“说了你也听不见。”
陆花刚想说什么,客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陆花到嘴的话马上就变成了:“来电了!”
她喜滋滋地回到餐桌,将最后一碗鸡汤喝完,笑眯眯地说:“还是热的,你们吃吧,我去睡觉了。”
她说完,要离开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对常清说:“天气冷了,你要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
常清诧异地挑了一下眉,“你也是,别着凉。”
陆花又问:“这个家你最喜欢我,是不是呀?”
常清好笑道:“是是是,你说是就是。”
陆花这才心满意足地一甩头,离开了。
陆怔开门进来,他身上穿的那雨衣质量不差,但是也顶不住这样的暴风雨,所以他浑身都湿透了。
陆怔脱掉雨衣,满脸的雨水顺着脸颊弧度往下低落,落在浅色的木制地板上变成了一块暗色的水痕。
常清给他拿了大毛巾,让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