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牛抓抓头,“其实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好了。”让一个大姑娘带路,他会不好意思的。
“还请公子不要拒绝,”淇儿眼眶微红,“否则淇儿无法心安。”
“唉,你,你,你别这样!”大牛被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顿时手足无措,无奈道,“我,我答应就是了,那,那个,谢谢啊!”
淇儿微微一笑,转身引路:“请。”
大牛忙跟在她身后,而淇儿却放缓脚步与他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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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大牛没跟姑娘家接触过那是不可能的,山里的小孩不管男女都混在一起玩,打架什么的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女的而手软,不过那是指十四五岁以前,小孩儿们慢慢长大,不用直说,周围的环境就慢慢让他们明白了“男女有别”的道理。大牛懵懵懂懂之间开始见到女孩就脸红,话也不敢说上几句就转身就逃,若是其他人被大人引导一下慢慢地明白了,再过几年便会结婚生子,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偏就在那时大牛娘亲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慢慢地竟是床也起不了。大牛整日里不是忙着干活就是伺候娘亲,也没时间去想自己的心思,而村里的人见他家里生活这么困难,也就没有谁给他说亲,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一直到前世结束也没明白男人跟女从之间那点事,只大略知道一个家该有一个爹,一个娘,然后就会有一个或都多个孩子。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牛也没咋跟女孩子接触过,享乐侯府里那些丫头只会站在他不远处或好奇或鄙视地瞅着他,之后被困在地宫里也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儿子,出来后随着小天奔波了没多久就又困守在复血楼一个偏远小院里,等逃亡到陉城安定下来接触的人倒是多了点,不过女性的话多是菜市里的卖菜大妈。所以终归来说,大牛童鞋没有丝毫同年轻女子亲近的经验,在与这叫做淇儿的漂亮大姑娘并肩走向寒石轩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儿子教过他的一个词——尴尬。一路上淇儿时不时问他些问题,关于小天的,还有他自己的,他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而使他觉得尴尬的事情是——这个大姑娘为什么总对他们睡觉的事情很感兴趣?
“公子请恕淇儿冒昧,为什么你会跟令郎同居一室?”这是淇儿做足了铺垫之后第一次问到了关于自己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呃,”大牛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是小天一定要的。”
“令郎今年多大年纪了?”对未来的金主了解越多越好。
“19。”大牛很快且很肯定地答了出来。当初他在享乐侯府的时候就跟小春打听了关于儿子的琐事,对于他的年龄、生辰可是记得牢牢的,最近更是一直在盘算着,再过一个月就是小天的生日了,男儿做九,儿子的整寿该怎么给他庆祝呢?
淇儿眼中动了动,柔声道:“19岁的男儿怎地还要父亲陪着睡觉?看来是给公子宠坏了。”
“我应该对小天好的,”大牛思绪微有些飘乎,“他小时候吃了很多苦。”
“喔?”淇儿一脸好奇,“为什么?”
“这——”大牛就算再缺心眼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出去乱说的,可以他那副老实人的心肠来说,骗人又是不对的,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愈发地尴尬。
“不能说?”淇儿可没有识趣地放弃追问,“还是公子觉得淇儿身份低微,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