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春人小身矮,自下而上很容易便看到他垂着的脸上的表情,那是,心虚。“再怎么说那也是世子,你们平时苛待就算了,如果弄出个好歹来,皇上那边谁去交代?”小春先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突然提高了竟是暴喝一声,“王建飞把他弄哪去了?你这么包庇他该不是同伙吧?”
那人果然吓得一颤,急忙否认:“不,我不是——”
“喔——”小春拖长了声音似信非信。
“我看到他被带去了水房。”那人终于受不了压力吐露实情。
“糟了!”小春脸色大变,顾不得吉十余,转身便走。
“小春?”大牛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这样,但也猜到那个“水房”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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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房跟水一点关系也没有,大宅大户总有些不愿意或认为不必要经过衙门的事需要处理,便设了这专门动私刑的地方,至于进了水房还留不留得性命,皆看施刑者的心情了。小春拿不准王建飞会不会因为丧子之痛而对吉盛天下手,所以才会这么心焦,上面的人下过死令要这两父子在两年内活着,如果吉盛天在这段时间内出事,那他只有以死谢罪了。
“呯”地一声踹开水房大门,小春原本可爱的脸冷凝如冰,那神情丝毫不像一个小孩子。视线从晕倒在地的吉盛天身上流转一圈之后定在满面狰狞的男人身上,缓缓地步入,嘴里吐出冰冷的质问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建飞渐渐从疯狂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向他,冷声道:“他们都该死!”
“该不该死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小春一步步踱过去,小小的身体却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枉顾主上的命令,你不要命了我还要!”
听到“主上”二字,王建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却仍嘴硬地道:“他又没死。”
“哼!”小春冷哼一声,道,“你最好期望他死不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脾气本来就不好的王建飞一再受到挑衅终于忍不住怒了,“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两个一人管一个互不干涉,这小子死了我自向主上请罚就是,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
绷着一张小脸,小春冷冷吐出一个字:“蠢!”
王建飞顿时沉下脸,同样冷冷地道:“你最好收回你的话。”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小春火上浇油,“猪都比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