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晏则打量他，“但是右手不太准确……”

他绕到迟意后侧，握着他的手臂移了移：“右臂与球杆最好保持在一条线上……头部要位于球杆上方……”

迟意又闻到了晏则身上冷冽的木质香，他靠近了一些，几乎将他揽在怀里，帮他又调整了一下左手的姿势。

这淡淡清新的味道让他困乏的脑子都清醒了一些，忍不住悄悄回味了一下。

晏则在他的球杆前摆了一个白球，又在白球前摆了一摆球：“先试试打白球正对的黑球。”

他需要控制这颗白球的走位，击中黑球，先不算黑球能不能入袋，只是单纯地试试能不能成功打出直球。

迟意凝神，双眼聚焦于白球前，再猛地一击——“啪”的一声，白球击中黑球左边的球，打偏。

“……没击中。”迟意叹息一声。

看着迟意焉头耷脑神色恹恹的样子，晏则笑了笑，觉得他愈发像颗缺水的小树苗，鼓励道：“已经很好了，周焕第一次打的时候，用力太猛，直接将球打飞出去。你第一个球能这样，真的很不错。”

迟意眉一扬，又美滋滋起来，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我？”晏则想了想，“第一个球倒是很准，应该是运气好手感不错，后面也有失误。”

迟意美妙的心情又低落了，被这句话激起了心里的斗志，不服输的性子上来，默默对着桌上的球继续练习，终于在打偏了几个后找准了位置和手感，并且连续成功击中了好几个！

迟意站起身来，意气风发地弯了弯嘴角：“我学会直球了。”

他皮肤很白，浓密的睫毛覆盖下，眼里是纯粹而干净的高兴与骄傲。

晏则看着他轻笑：“漂亮。接下来是角度球。”

可惜角度球就没有直球那么好学，迟意打了好几个都是打偏、再打偏、继续打偏……

而且本来他就精神不太好，刚才撑着一口不服输的劲儿保持紧绷的状态打了那么久，直起身来时还觉得有点晕。

晏则看他又开始眼神乱瞄，心不在焉，提议道：“我和你一起打，帮你补一击，这次一定让你的球入袋。”

迟意“咦”了一声，“真的吗？”

晏则取来另一只球杆，低垂着眼睫擦拭着它：“试试，你随便打，没击中算我的。”

迟意看他另一侧也俯下身来，只是姿势比之前要随意许多，手指间虚虚地驾着笔直的球杆。

迟意对准白球，问道：“那我打了啊？”

晏则淡淡道：“打吧。”

迟意：“我真的打了。”

“你准备好了吗？”

“要不我数三下？”

“……”

晏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便打，放轻松。”

迟意有些热，似乎是紧张了，胸口凝聚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他对着白球稳稳一击——

随后晏则很快一推球杆，击中面前一颗黑球，黑球打向迟意的白球，碰撞间发出清脆的一声，两颗球向相反方向弹开。

就在那么两秒左右的时间，飞速运动的球又击中球桌上另外几颗球，不断响起几声撞击声，一切又恢复平静。

球桌上，只剩下白球和黑球。

其他的球全部入袋！

迟意脑子没反应过来：“你都打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