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弑兄叛师这说法,青岩私下觉得是有待商榷的,至少从巫邢几日相处来看,这人本性该是较为良善。
怎么说,巫邢也在危机的时刻助他塑了金丹。
若是真有不妥,恐怕也是那魔身所为。
老者看着青岩这幅模样,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觉得真是老糊涂了,竟在恩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尚且还不知名讳的男子,会要将他赤霞宗视作恩将仇报的小人了罢?
实在是这廖晓啸不厚道,前不久掘了赤霞宗的祖坟,虽未动那些尸骨,却将陪葬扫了个一干二净。
掘人坟墓,这是要遭天谴的啊!
能够答应青岩原谅廖晓啸伤人,这已然是老者的极限了。
更何况除此之外,还有上界下来的命文压着,时日眼见着就要到限。
这一来二去,脑子便昏了。
“也罢……该是我赤霞宗没那等气运。”老者起身,叹道:“我宗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若恩人还愿信我,便收下这枚戒指。”
青岩顿了顿,却是摇头拒绝了。
老者嘴里有些发苦,他清明一生,哪里犯过这种糊涂?
“敢问恩人名讳?”
“东方青岩。”
老者这便佝偻下.身子,向青岩做了个揖,道:“罢了,恩人若是他日有甚难处,便来赤霞宗,报上我邹运兴的名讳,了了因果罢!”
“老先生,我救的人是下面那个少爷,而不是你,无需为他承担什么。”青岩虽对着老者感官称不上如何,却不忍心看到一个老人对他如此礼遇,摆手道:“我也不求什么恩报,以后贵宗不与我为难便好。”
事关整个宗派的态度,这老者也说不准,只道回去跟宗主商量一番,便满面羞愧的离开了。
青岩目送着老人离开,回头坐下继续吃着桌上还热着的菜。
庄欢在下面瞧见老人下来,瞅着老人脸上的神色,便知道大约是不太顺遂。
将手里呼吸已然平稳了的少爷交予老者,硬是忍住了好奇没问,便同样驻足原地目送着老者离开。
庄欢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上了楼,在青岩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
“东方兄?”
青岩抬头看着门口,觉得这群总是打扰人吃饭的人真是神烦!
不过他还是好脾气的打开了门,至于脸色怎么样,实在是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庄欢看着青岩不善的模样,摸着鼻子讪笑。
“庄兄可还有事?”青岩低头揉了揉脸,摆出面无表情的模样,“我已收下那颗丹药,了了庄兄的歉意。”
庄欢咧开嘴,看着青岩笑而不语。
半晌,青岩叹了口气,将人让进门来。
合上门,抬头道:“说吧,特意把那老先生支使上来做什么?”
☆、面相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