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威看得摇头,走去开车时拿着书本十分平静的道:“求医,秋意,球衣……是很顺口。”
邱予宁脸一黑,转头怒目喝道:“不带这么拆台的啊!你还‘深洗胃’呢!”
沈西威顿时也黑了脸皮。
赵承骏目送他们带着伐木队伍去了鬼柳林,又隐身站了片刻才缓缓走出建镇基地,回了鼎世商行。
……
晚上,赵承骏见了赵阳。赵承骏没有往日里教导儿子时的疾言厉色或者温言缓语,他只是平静的坐着,不掩失望的看着赵阳,无视了赵阳郁怒倔强的神情。
赵承骏看了赵阳好一会儿,直把赵阳看得心头发毛,他才淡淡的道:“我放任你去找你弟弟,是因为我认定,你就算有些倔强桀骜,但你有天资,够努力,人也聪明,不缺心机,基本的胸襟还是有的。你就算不喜欢你的亲弟弟,至少你能够维持明面上的尊重,再退一万步讲,你至少不会纵容别人去欺辱。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赵承骏教养这么大的儿子,我赵家的下一任家主,我一直暗中引以为豪的大儿子,居然当真连这么一丁点的胸襟气度都没有。”
赵阳脸皮一白。他承认他当时看到邱予宁时,想着父亲对待邱予宁的看重和爱护,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隐怒和冲动,以至突然就不想阻止窦展标的“恶作剧”。他知道自己幼稚了,他是想……
赵承骏敲着食指,“你是想任由旁人与他起冲突,看着他暴躁跳脚,让我对他大失所望?还是想等事后,看看我会不会因为你任由亲弟弟被戏耍而惩罚你?再或者,你干脆想借助他人之手,就那么‘不小心’废了你的亲弟弟,然后维持住你十七年来始终是赵家唯一传人的身份?”
赵阳心头一寒,猛地抬头看向他的父亲。
赵承骏双眸深邃,极深的失望和愤怒让他显得威严深重和高高在上。
赵阳有点没来由的强烈的委屈和慌张,他隐忍着平静下来,低声道:“对不起,爸爸,我没那么想过,我只是……”
赵承骏闭上眼睛,坐了片刻,突然道:“阳阳,你是我儿子,该教你的,我十几年来从无保留,全都教过你了。现在多说也只是重复那些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之后,我送你去历练。”
赵阳心头更寒,他竭力维持着平静,咽了咽唾沫,垂眸道:“爸,我去跟……弟弟道歉。”
赵承骏睁眼深深的看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岂能不了解他的想法?赵承骏摇摇头:“不必了,他正在给他救回来的那个孩子治疗哑症,连我也见不到他,更何况是你?”说完就见赵阳不敢置信的抬头看来,赵承骏坦然道,“意外吧?你如此看重的赵家唯一传人的位置,以及你被赵家所有人宠爱于一身的尊贵,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一直都只是我在逼着要认他。”
赵阳听明白了,却感觉自己心中凉透,更是有种强烈的莫名其妙的委屈和隐怒。
他强悍的无所不能的父亲,居然对那个邱予宁重视到这种程度?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