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明聿想摸一摸杜念的脸,抬起手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戴着手套,便低下头,用帽檐碰了碰杜念的帽子,道:“总觉得你会不喜欢。踏雪是个好名字,只是用的人太多,未免落入俗套。”
杜念长久的望着他,突然展颜一笑,踮起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知我者,聿郎也。”
杜念平时只在床上使用“聿郎”这个有些奇怪的古式称呼,这句话被他可以压低了声音,缱绻婉转的缓缓道来,竟有些情色挑逗之意。此时,马厩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马厩外遥遥传来的嘈杂的人声和马匹打喷嚏、马蹄落地的哒哒声掺杂在一起,竟更显得这里的偏僻。欧明聿忽的起了一丝欲望,口干舌燥,紧贴着皮肤的马裤顿时显得更加紧绷。
然而这里并不是能做那种事的地方,马厩外人来人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来人。欧明聿重重的喷了一口气,从后面抱住杜念将自己的胯部紧紧的贴着他的屁股,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腰,说:“又调皮。”
杜念笑了出来,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时不时的拿出一枚方糖喂给凌云,显得格外温情。
等到欲望终于平息后,欧明聿忽然道:“有时候,总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杜念用脸蹭了蹭欧明聿的面颊,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磨合的过程。”欧明聿收紧了自己搂着杜念腰的双臂,“好像我们天生就知道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没有在一起,就已经知道如何相处才是最舒服的状态。就好像,恋人之间的相互了解和相互让步的部分,我们已经经历过了似的。”
“欧总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杜念笑着偏过头,亲了亲欧明聿的嘴角,“不过你说的对,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早就经历过了相知相识。我们朝夕相伴,日久生情,最后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然后争吵,让步,和好,再争吵,渐渐的终于磨合成最契合的状态,圆圆满满的相伴了一生。”
说到最后,两人上辈子阴阳两隔的煎熬十年忽然涌入脑内,杜念顿时红了双眼,迅速的低下头,假装专著的抚摸凌云的大脑袋。
然而这一切都落在了欧明聿的眼中,他微微皱眉,但是默不作声。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烈而短促的心痛和酸涩忽然袭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了,想到前段时间和易雨先生之间的谈话,他立刻明白了,这恐怕是那所谓的前世记忆的影响了。
为什么会感到心疼和酸涩呢?欧明聿闭了闭眼,道:“也不一定。”
杜念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不一定?”
“上一世,我们或许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我们缘分未尽,所以才会在这一世重逢,重圆旧梦。”
杜念是真的震惊了,他猛地转过身,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欧明聿。难道聿郎终于想起了上一世的记忆?他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然而长久的对视后,杜念失望的低下了头,伸手抱住欧明聿的后背,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强忍中大喜大悲的失落带来的酸楚之感,轻声道:“管他上辈子是个什么结局呢?都过去了。只要我们这辈子好好的共度一生,白头到老,就好了。”
欧明聿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揽住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左右晃了晃,道:“抱歉,刚刚说了煞风景的话,吓到你了。别担心,我们会好好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