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白莲。”依旧低哑,低哑得要人目眩神迷。
征然间,白莲身上的金甲散去,一袭白衣的男人飘然如仙,不,他本来就是仙,圣洁之光笼罩了一切,淡淡的莲香混着丝丝柠檬味,小薄荷惊讶得张大嘴巴,他看见从白莲的心脏处生出一道凝碧的波痕,随即渐现花型,绿叶之下是脉脉的流水,顷刻间,紫光乍现、银光交错,一朵高洁的白莲应孕而生。
一滴惜别之泪落入花蕊之中,登时极光散去,那朵白莲用心化出的莲花落于小薄荷的耳鬓之间,那是男人的心,男人把他留给了小狗妖。
下薄荷傻呆呆,白莲扬袖而起,一把三尖两刃枪然后朝着一颗参天树的最高点刺了去。
武器横插在粗大的树干上,捞起还在愣神的小薄荷,白莲飞身上了他的兵器,放下小人儿与之肩并着肩地坐到了最高处。
四目远眺,高高低低的全是树,头顶是一层淡淡的云,脚下是高处丛生的灌木,在斑驳的阳光下落出参差的黑影,清风袭来,小薄荷发间的白莲便会散出屡屡幽香。
小人儿很高兴,双手搭在白莲的兵器上,两只小脚丫踢来荡去的完全不怕高。
“荷荷,如果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幽咽的声音宛如被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小薄荷扭头看上了男人的脸。
“仙君又要去降妖除魔吗?那要去多久?”半晌,小薄荷歪着头问道。
泪真的成了此刻的主旋律,白莲从不知道他竟然会哭,而且很强烈,艰难的开口,艰难的吐出话语来: “是,我会去很久很久,荷荷乖,等着本座回来。”
小薄荷眨眨眼,想了想,唤出:“白莲?”果然,男人的眼瞳骤然紧缩。
你为什么会忧伤?是因为荷荷的事情么?荷荷在也不骗你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真的,请你相信荷荷,荷荷不要做你的拖油瓶,荷荷真的会乖的: “我会乖,会很乖,真的,我会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你在为荷荷担心,白莲。”小人儿想了想,再一次唤出男人的名讳。
白莲抿唇浅笑,随即伸手把眼前可爱的小人儿揽入胸怀,在那散着心香的额头落下难解难缠的雨吻。
我爱你呐,我爱你,一个轮回要多久?又要几个轮回?是否还能如初遇那般,要我在那湖光山水间一眼就望见了你?荷荷,荷荷,我的荷荷…………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着,幸福一点一点的从两人身边悄然溜走,有人要走,有人还浑然不知。
窒息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有风拂过脸颊,掠起长发,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光海中,月华浸染着整个大地,小人儿的周围被月光照得雪亮,世界完全笼罩在圣洁的气氛里,感官模糊了,心灵也在这圣洁中升华.
垂首俯视怀中睡得香甜的小人儿,男人思绪万千,没有了我,你会过的好吗?没有了我,你会依然开心吗?没有了我,你会寂寞吗?没有了我,你会难过么?没有了我,你会依然幸福吧?没有了我…………….希望你依旧这样无优无虑幸福生活下去!
最后一次的凝视,最后一次的轻抚,最后一次的亲亲,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唇深深烙印在小人儿的鼻尖上,带着这最后一次的温存,男人悄然离开…….
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空气却丝丝清冷,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一阵冷风袭来,将沉睡中的小薄荷惊醒,睡眼惺忪的小家伙却怎么也找不到、寻不到男人的身影。
小人儿慌了、傻了,跳下了男人留下的三尖两刃枪朝着空旷无垠的树林大声呼喊着:“仙君?仙君?你在哪里?出来呀?你在和荷荷玩捉迷藏吗?快出来好不好?.........仙君?.......白莲????”
无数的呐喊淹没在茫茫无际之中,心灰意冷了,垂下尖尖的狗耳,小薄荷茫然无措,仙君?仙君是抛弃荷荷了么?仙君是不要荷荷了吗?
不,不会的,仙君一定是给荷荷找吃的去了,一定是怕荷荷起来会饿,所以给荷荷去找好吃的大骨棒儿去了。
对~呵呵,一定是这样的,仙君最疼荷荷了,他怎么能丢下荷荷自己在这里呢?如此一想,小薄荷不由的喜上眉梢、兴高采烈起来.
小人儿抬手将白莲留下的三尖两刃枪吸到了手中,将它紧紧抱在怀里,依靠在大树下把玩了起来、
他要把白莲的这支枪擦得亮亮的,像镜子一样,要仙君带着荷荷擦亮的枪去崭妖杀魔,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开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小狗妖把自己对男人所有的喜欢都融了进去。
天庭、凌霄宝殿。
大殿之上,仙家两边齐站、鸦雀无声,玉皇大帝高高在上显得十分的庄严.
玉帝看见白莲独自前来,心中难免有些气愤,竟然敢在众仙家面前忤逆他的旨意?没有将那罪犬扣押。
威严还何在?脸面何存?究竟把他这个亲舅舅放没放在眼里、摆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