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事态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姜蔓就染上了瘟疫。
她没想到自己才来没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她倒还想撑着去看太子,但太子身边的人才不会让她这种染病的人到太子身边去,万一让太子更严重了怎么办。很快的,她也没了这份闲心了,每日里各种呕吐,浑身难受,遭了老大的罪。
这个时候她想起自己梦中太医研究出来的解药,催人去看看太医那边的情况,但是太医绞尽脑汁依旧是没有一点的进展。
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姜蔓越来越恐慌,她怕自己根本撑不到解药出来的那天,最终想起顾行止来,她招过侍女问道:“国师呢?皇上不是派他过来救太子的吗?”
侍女忙过去打听,那专程通知顾行止的太监倒是没忘了把那边的消息传到太子这边来,侍女很快便打听到了:“听说国师在另一个地方,因为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还没有过来。”
“该死。”姜蔓一下子把摆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药碗推到了地上,瘫软的躺在床上咬着指头呓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努力的想要捋清楚头绪,她以前做梦梦到自己是侯府的孩子,但实际上姜蔓现在心里其实隐隐的有些相信姜宁才是侯府的了,她对这个很在乎,因而那什么认亲的药她也暗中找人查探过,不得不说,这东西似乎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她想到她当初见过侯夫人后,回家跟她原本的爹娘杨桃花他们摊牌时,她说自己要回自己真正的家,她不是她的女儿时,杨桃花那自然流畅的想要打她的动作,那副神情,明显没有惊愕,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仿佛只当她是在说什么胡话一般。
至于后来侯夫人来家中,见到侯夫人和她长的很像时,杨桃花不敢置信的表情,现在每一丝每一寸都像是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姜蔓清醒的看着,惊讶的发现,他娘没有一丝掉包贵人孩子被抓包的害怕,只有满满的不可思议、不相信。
她自己的娘亲她自己清楚,她们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份沉着。
但如果她的第一个梦是假的,那第二个呢?会不会也是假的?她从来都不会知道,她所谓的第二个梦,不过是有心人为之的,根本就不存在。
姜蔓快要被自己的情绪给折磨疯了,她原以为只要能有解药,自己就算是染上瘟疫也没有什么,但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她想要的不过是权利,是荣华富贵,支撑她来到这里的就是这些,但她没有想到自己更怕死。
她其实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赌,她开始后悔了,或许她本就应该待在太子府后院里安静的等着,太子对她是有一份情的,日后她再谋算谋算,一切总是有可能的。
屋内的丫头这几天早就被她反复无常的脾气吓的心惊胆战,此时俱都跪在一地,不敢出声。
半晌,姜蔓哑声道:“去,告诉太子,只有国师能救我们,让他一定派人去把国师请过来,哪怕是捆,也要把他捆过来。”对方既然能让马上就要死的皇帝枯木逢春,又能在京中卖出那许多的具有神奇功效的东西。
能做到这些的人,治好了江湖上许多不治之症的人,被人称为“医圣”的人,治不了一个瘟疫?简直可笑,就算是需要时间研究,那起码保住他们现在的状态应该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