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噘了噘嘴，他就知道一旦逮到小辫子，顾行止肯定不会放过他。不过他埋首在顾行止的脖颈处，心里其实也有点喜欢的。

然后就在床上被压着补偿，最后躺在那儿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肚子饿了，想吃饭。”

顾行止看了下日头，上午耽搁太久，已经过了他们平日吃饭的那个点了，他翻身下床，将衣服披上：“我去厨房找点吃的，你在这儿等我。”

“好。”姜宁眨巴着眼看他离开。

其实他之前跟顾行止说的是真的，他清楚自个粘人的紧，对顾行止的依赖性也强，若是顾行止真的没了，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力气活下去。可是对方呢，表哥是仙人，肯定能活很久吧，就像话本里说的，永葆青春、长生不老。

顾行止跟他说过他没有修炼的天赋，一点也没有，那么到时候他死了，对方是不是还会一直活着。

他攥紧了手指，把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埋在了被子里，他实在不能忍受顾行止身边会出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哥儿或者女子，哪怕是在自己死后。

顾行止把端来的粥和小菜放到了圆凳上，拿起姜宁握紧的手，把他的手指掰开：“怎么了？都把自己掐红了。”姜宁的指甲修剪的圆润漂亮，倒是没把掌心掐破皮。

姜宁蔫蔫的松手，坐起身看他：“表哥，你会只有我一个人吗？”

“怎么突然多愁善感的？”顾行止把碗端起来，用勺子喂他。姜宁张嘴吃掉，又催着：“哎呀，你快说嘛，你是不是会只有我一个人，我死了之后你也不许再找媳妇好不好？”

像是觉得漫长的生命只有一个人也很惨，他补充道：“不是说人都有什么轮回和转世吗？你要是非要找的话，还是来找我吧。”就是不知道转世后的自己和现在是自己还是不是同一个人，性格或许都不一样了，他酸酸的想着。

要是他们能死在一起就好了。

顾行止好笑的喂他，然后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也不会去找别人，就你一个就很烦了，再多找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哪有很烦嘛。”姜宁嘟囔着，心情倒是变好了些，不管今后在无尽的岁月里，表哥的这番承诺会不会变，但至少现在，他是这样相信着。他长大了嘴巴：“啊……我还要，怎么都没有肉吃。”

“我去再给你端点？”

“不用不用。”姜宁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上半身前倾凑到顾行止面前来：“这些也挺好的，将就着吃吧，晚上再吃丰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