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伽尔兰死去之后,他就将伽尔兰的灵魂以及追上去抱着不放的涅伽带回了现在,所以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也只有亚伦兰狄斯的皇室史书上记载着的赫伊莫斯在位三十多年后逝世的事情。
靠!这家伙居然是装死!
卡莫斯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只是,虽然骂着脏话,可他心底一时间却是百感交集,心情也是复杂至极。
他怎么也没想到,赫伊莫斯竟然能为了伽尔兰做到这种程度。
两千年啊。
一开始看到赫伊莫斯以及刚才伽尔兰护着赫伊莫斯时的各种不爽,这一刻都在他心底化为唏嘘。
或许是因为赫伊莫斯的做法对他自己太过于残忍,残忍到卡莫斯都觉得不忍的地步。
他摇了摇头。
算了。
本来还想着给这个家伙找点麻烦,让他没那么简单接近伽尔兰的。
看在他为伽尔兰做的那些事上,他就放其一马。
所以,接下来的一点时间里,卡莫斯和伽尔兰商量了一下对外的说辞。
最后编造出来的故事就是……
先皇在十年前派凯霍斯去暗中保护伽尔兰,但是实际上,在先皇把凯霍斯派过去之前,先派了另外一名暗卫过去。
只是那名暗卫在保护了伽尔兰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为了保护伽尔兰在其面前现身,被伽尔兰当做救命恩人,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于是,那名暗卫很快被召回亚伦兰狄斯,又重新将凯霍斯派了过去。
这样一来,就圆了伽尔兰刚才当众说的‘这个人是我朋友’那句话,也解释了凯霍斯为什么不知道此人存在的原因。
那名暗卫回来后,因为暴露身份导致任务失败,受到先皇的惩罚,被关入秘训所,一边接受惩罚,一边继续接受特训提升自己。
在伽尔兰回亚伦兰狄斯后,卡莫斯想着有个认识的人陪着比较好,所以就将这名暗卫派来,让他做王子的贴身护卫。
而这名暗卫刚来到王子行宫,就发现那两名侍卫在围墙外面鬼鬼祟祟,于是直接动手解决了他们。
对于以上的解释,凯霍斯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既然皇帝陛下和王子都这么说了,他身为下属也不可能再说什么,也只能带着满心的疑惑不再多嘴。
无论是皇帝的行宫,还是新建的王子的行宫,都被用沙玛什之石的水晶柱建起的无形的守护屏障环绕保护着。
屏障只有一个入口,那就是行宫大门。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行宫门口有守卫,而行宫四周的墙壁没有守卫的原因。
只有身上佩戴着与行宫里的水晶柱同出一源的沙玛什之石令牌,才能越过那道守护屏障。
凯霍斯想,那个男人身上既然能佩戴这种令牌,想必忠心是被陛下认可了的。
……而事实是,对于赫伊莫斯为什么能穿过那道守护屏障的事情,卡莫斯也很费解。
他发现,沙玛什之石的力量似乎对赫伊莫斯不起作用。
伽尔兰猜测说,可能是因为赫伊莫斯身上还残留着众神的力量的缘故,所以神的力量化为的沙玛什之石对他不起作用。
卡莫斯懒得去多想,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赫伊莫斯就能毫无阻碍、随时随地潜入伽尔兰的行宫,他顿时又有点心塞了。
就在这边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的时候,一名侍卫进来禀报。
“陛下,祭司长阁下来了。”
卡莫斯当时就咂了下嘴。
卡莫斯之前是以出国访问的理由前往伽尔兰所在的国家的。
他去访问,自然要带着心腹下属过去,祭司长就是其中一员。
然而,在访问的半途中,他瞒着其他人独自偷溜出来去找到伽尔兰,然后就直接将伽尔兰带回亚伦兰狄斯。
自然,剩下的一切烂摊子全部被他丢给了包括祭司长在内的那几位下属,所以祭司长等下属迟他一步返回亚伦兰狄斯。
想必这件事将那些被他丢下的下属们气得够呛。
祭司长?
难道是……
伽尔兰反射性地向卡莫斯看去。
卡莫斯回看伽尔兰一眼,突然狡黠地一笑。
他说:“不是歇牧尔。”
伽尔兰哦了一声,语气不可避免地透出失望。
赫伊莫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
一个听起来很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熟悉的声音让伽尔兰一呆,飞快地抬头望去,等看到那人,他错愕地睁大眼。
不止是他,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伽尔兰的赫伊莫斯也露出一点诧异之色。
“陛下,您能安然回国实在是让我深感欣慰。”
有着如初春春雨中绽放的花朵一般美丽姿容的女人站在房间里,身着祭司长袍,头戴橄榄枝叶的头冠。
她脸上的笑容看似很温柔,但是不知为何看着就让人发憷。
虽然声音轻柔和缓的,虽然语气和口吻都很尊敬,但是那话怎么听都是软中带硬。
“不知您是否已经忘记了我等的存在?”
卡莫斯打了个哈哈,明智地没和他那位虽然面色不显但是明显正处于怒气之中祭司长对上,而是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伽尔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祭司长。”
他哈的笑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对伽尔兰轻轻眨了下眼。
“初次见面,伽尔兰王子。”
看着姿态从容而优雅地对自己躬身行礼的塔普提,伽尔兰从一开始的惊讶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