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凌霜拍拍他的脑袋,“王爷虽说性子霸道,也不至于真伤了皇上。”
“更何况”凌霜眼珠子转了转,坏笑着说:“就算他真想怎么样,多少也要顾忌一下大将军,再不济还有丞相大人,不碍事。”
“咱们不聊这个,你看这漫天飘雪,景色煞是美好,不如你给我吹个曲子解解闷?”
凌霜把短笛在手中转了几下,低头笑看牧战。
牧战仰头看他,凌霜的面容背对着月光显得格外柔和,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俊美。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目光,耳根微微发热。
他接过凌霜手中的短笛凑到唇边,从小到大,他就只会吹一首曲子,偏偏凌霜也不知为什么就爱听他吹,明明他自己就是个中高手。
谢元嘉在屋里昏昏欲睡,屋子里暖炉太暖了,吃饱了饭难免就要犯困,刚要闭上眼睛眯一会,突然就被屋顶上传来的一阵难听的声音给惊醒,惶惶然的问:
“皇叔,有人在楼上杀鸡?”
傅景鸿本打算趁着元嘉睡着偷亲一口,谁料想突然就被屋顶上一阵磨耳朵的尖锐噪音给打断,恼怒的恨不得上去拆了那两个不省心的货。
“无事,牧战那小子吹笛子而已。”傅景鸿温和的安抚道。
“牧战?”谢元嘉两眼茫然,“这个声音居然是笛子发出来的吗?”
“啧。”傅景鸿嗤笑,“从前在王府就这样了,也就凌霜愿意给他捧场。”
谢元嘉竖着耳朵忍着鸡皮疙瘩努力听了一会,还是没听明白牧战吹的是个什么曲子,毕竟杀鸡一样的腔调也听不出什么来。
他有些羡慕的说:“凌霜对牧战真是一往情深,所以在他眼中便处处都是好的。”
傅景鸿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这有何难?皇上那手狗爬字,臣不也没嫌弃。”
谢元嘉:“”
你这样是娶不上媳妇的,我跟你说。
那晚屋顶上的噪音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傅景鸿后来实在受不了,跳出窗子上去把那两个暴打了一顿。
不过从那以后,宫里悄悄的就开始流传一句话——宫里有四宝,皇上的字皇后的绣,丞相的画牧侍卫的曲。
可以说是天下四绝了。
向初送来的大饼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除夕了。宫里也要过年,谢元嘉提前让人把该贴的新年字画和灯笼都挂上,然后就放了大半的人出宫回家去团员过年。
今年各地上贡来的各种东西都不少,谢元嘉自己的私人小金库里也被塞了不少好东西,于是景盈宫里的宫人们都得了好些赏赐,欢欢喜喜的叩谢过谢元嘉后,高兴的出宫去了。
偌大的景盈宫又安静下来,比上次中秋节人还少。
“姑姑今年也要留在宫中过年吗?”谢元嘉看蓝蔻,蓝蔻正在擦拭一个玉瓶,听他问话后,放下手中的活儿回道:
“奴婢自然是要留下的,左右也没可去的地方。”
“那倩碧呢?”谢元嘉有些期待的又看了看另一个少年。
倩碧嬉皮笑脸的回答道:“自然跟蓝蔻姑姑一样呀!”
谢元嘉心里有些安慰,“那今年,就是咱们三个一起过年啦!”
“皇上也爱过节吗?”蓝蔻淡淡一笑,她现在偶尔也能跟谢元嘉说上几句家常话。
谢元嘉挠挠头,“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朕就是单纯的喜欢看热闹。”
“新年处处都是喜庆的样子,还有炮仗可以看,朕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