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哭诉:“是啊,就是这样的!”
郑驰乐说:“具体有那些企业?”
真是笑话,米凯文真要为了区区一个度假山庄就去欠那么多企业的人情,还能坐稳市长那个位子吗?
编造也要编造得好一点,说出这种话是想侮辱谁的智商?
中年人见郑驰乐不但没被挑动,反倒带着戏谑的笑意,这才意识到郑驰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他登时变了脸,气愤地控诉:“你们官官相护!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官,结果你们都是蛇鼠一窝的家伙!”
郑驰乐笑了笑,压根没反驳,将自己的腿从两人手里抽出脚,也不叫他们起来。
他睨着地上的两人说道:“我不是谁可怜就帮谁——我只帮道理。你们真有道理,就去起诉,就去举报,不要光想着谁比较天真热血好出头,这年头还真没几个那样的傻蛋。”郑驰乐的语气微微加重,“无论你们是为了什么弯下你们的膝盖,都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有些东西一旦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比如良知,比如尊严。”
说完郑驰乐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郑驰乐抵达办公室时冯甘霖正在浇花,他瞧清楚冯甘霖种的是什么时,微笑提醒:“冯秘书长,这花可不能浇太勤,否则根会烂掉。”
冯甘霖拿着洒水壶的手一顿,转头瞪着他。
郑驰乐走过去捧起盆栽观察了一下,说道:“已经有烂根迹象了。”
冯甘霖说:“要是根烂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郑驰乐惋惜地说:“茎叶烂了可以剪掉等它再长,根烂掉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它拔掉,种上别的。”
冯甘霖说:“土壤没整好,浇水的人没选好,再种还是烂。”
郑驰乐目光坚定:“那就整好土壤,自己拿过洒水壶,只要真的想去做,没有做不到的道理。”他从冯甘霖手里接过了洒水壶,轻轻搁在一边。
动作明明那么轻,冯甘霖偏偏能感觉出他的决心。
冯甘霖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上开始办公。
商遥没过多久也来了,郑驰乐见了她就热络地打招呼:“商姐,你来了!”
商遥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郑驰乐像是没察觉她的异常一样,凑上去说:“商姐我跟你说,我在路上遇到件怪事,有两个人拦下我说要我给他们做主!真是太奇怪了,我是刚进市委的新人,他们怎么就找到我头上来了?”
商遥干巴巴地说:“可能他们是看你比较年轻好说话吧……”
商遥刚到市委就听到别人议论了,米大俊当初能从原主人手里盘下度假山庄确实是米凯文牵的线,不过那是因为原主人自己经营不下去了,又想顺道搭上米凯文这条线,这才主动找上米大俊。
米大俊是个精明的商人,哪会看不出原主人的意图,一下子就将价钱压到了最低。
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会被翻出来说!
商遥不禁在心里埋怨起米大俊来,就为了压那么一点价钱,害得米凯文被人闹得没脸!
郑驰乐将商遥脸上的表情瞧得仔细,笑了笑说:“可能真的是这样,不过我可一点都不好说话,只叫他们自己走法律途径——这事怎么都不归我管啊!”
商遥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当时围观的人正好有几个市政府成员,郑驰乐撇清关系的过程早就传开了。
无论是不动声色引导对方露出马脚,还是正色驳斥对方的不妥行为,都被人绘声绘色地口口相传着。
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没看起来那么天真好哄。
可商遥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应和:“有些人就是那么没道理……”
郑驰乐很认同,大点其头:“我也这么觉得,有些人就是容易被煽动,用感情也好用钱权也好,都能蒙蔽他们的理智。要是他们能从那种状态里头走出来好好想一想,总不至于做出更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