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而他母亲马上就要嫁给她的青梅竹马,一个等阶并不高但憨厚老实的军官。
老爷子气得不轻,但也知道是叶伯华理亏,作主放他母亲自由。
在此之前他同样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叶沐英总觉得噩梦还是没有离开,始终伴随在自己左右。
对于他来说,保护母亲是他成长起来的动力,跟母亲一起好好生活也是他最期盼的事情。
可对他母亲而言却不是这样。
他母亲对他说:“对不起,沐英,我跟你民叔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安全感。我无法忍受自己居然过过那样的生活,而你总是让我想起那段日子。”
叶沐英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又真挚地祝福他的母亲。
他知道这是他母亲唯一想从他身上得到的回应。
叶沐英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仅仅见过一面却总是通过书信往来的郑驰乐。
仅仅是那么一面,他却记住了郑驰乐那双眼睛。
郑驰乐那双眼睛即使带着笑,依然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似的。
而且郑驰乐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那种熟悉感就像是从血脉里透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沐英突然变得期待起来。
他开始期盼看到郑驰乐的来信。
他希望了解郑驰乐的近况,并且看到他越来越意气风发地往前走。
这种莫名的关注愈演愈烈,他甚至开始梦见郑驰乐。
他梦到自己就站在郑驰乐的身边,看着郑驰乐跟人谈笑风生,眉间眼角都是笑意,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他梦到郑驰乐突然回过头来问他怎么不说话,然后牵起了他的手。
就好像想带他从那看不到尽头的孤独和寂寞里面走出去。
可也不知为什么,梦里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噪声,类似于剧烈的碰撞和爆炸。
画面碎裂,郑驰乐也随之消失。
叶沐英醒来后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
在最后一次跟母亲见面回来后,叶沐英提交了去怀庆“取经”的申请。
他再一次见到了郑驰乐。
郑驰乐比上次见面时要拔高了不少,笑容却还是挂在脸上,走在路上总是能碰上许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的人。
叶沐英小心翼翼地旁敲侧推,确认了郑驰乐并不厌恶他的性向后才回奉泰。
叶沐英又将郑驰乐的信看了一遍,以手支撑着额头闭上眼睛,隔绝了眼底的渴望。
就算郑驰乐并不反感也没有用,他喜欢的是意气风发的郑驰乐,这份感情他永远不会说出口,因为他不愿亲手折断郑驰乐的羽翼让他无法在翱翔于苍穹——即使那样也许能把郑驰乐留在他身边。
叶沐英抽出抽屉最底下的合照看了一眼,又把它压了回去。
然后他开始提笔给郑驰乐写信,信里第一次提起了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