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就看到关靖泽正等在外头。
郑驰乐微讶,问道:“怎么来了?”
关靖泽说:“有点意外。”
韩建和大方地邀请:“一起去吃饭,有什么事边吃边聊。”
关靖泽知道韩建和早晚都能知道调动的事,点点头说:“也好。”
郑驰乐领着韩建和和关靖泽走进家小饭馆,三人落座点菜。
等饭菜上桌期间郑驰乐就问关靖泽:“你不是在常校长那边忙活吗?有什么意外?”
关靖泽看了眼韩建和,将陈老的话转述过来。
郑驰乐听完后还没说什么呢,韩建和就生气起来:“这算什么事儿?”
眼下国际形势紧张,国内也不太太平,这种节骨眼上把人往边远的地方扔,能算好事吗?别说郑驰乐和关靖泽还小,就算他们已经是能顶事的年龄,也不该这么折腾人!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郑驰乐看向关靖泽。
关靖泽跟首都那边的感情不深,但关老爷子到底是他爷爷,上回日报上的论战关靖泽口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是在意的。这回又闹出这种事,真是糟心!
他不想韩建和再针对这点发表什么意见,平静地接话:“这没什么,我们本来就有去这几个地方的打算,有人帮忙铺路不是正好吗?”
韩建和看着他毫无勉强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在见到郑驰乐之前韩建和已经从各个方面了解过这个孩子,真正见面之后却又觉得前面了解到的根本只是表象而已,这个孩子成长得非常迅速,早已不能只用看“孩子”的眼光去看他。
可惜的是不管关老爷子那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都无权去干涉。
韩建和说:“到时候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们。”
郑驰乐也不拒绝他的好意:“当然。”
郑驰乐答应得爽快,韩建和却清楚这只是一句虚话,以郑驰乐的脾性就算非要求援,肯定也不会求到韩家头上。
看来要回家问问老爷子到底有什么打算才行。
一顿饭吃完后韩建和就回了首都。
郑驰乐和关靖泽沿着淮昌老街散步。
这六七年间他们不是没有到过外面,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淮昌度过的,这个地方等同于他们的故乡。虽说早就做好了往外走的准备,这突然到来的别离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沿着石板道穿行在巷陌间,道旁矮墙里穿出来的石榴枝正在抽芽,嫩嫩的像是初裁的新衣,看着就让人心喜。
老街的风光永远宁静得叫人不愿远行。
关靖泽说:“这次是我拖累你了。”
他知道郑驰乐更喜欢脚踏实地地往前走,很多事情是早早就计划好了的。现在骤然被调离,郑驰乐很多事情的交接工作都会做得非常仓促,比方说“岚山野医”这个“笔谈”用名的延续就成了个大问题。
还有潘胜男、潘小海、陸冬青、牛敢玉他们也都还在淮昌。
郑驰乐一点都不在意:“这算什么拖累?反正是迟早的事,倒是你,要不要先跟你爸商量商量?”
关靖泽也想到了关振远。
他跟首都那边的感情本来就比较淡,听到老爷子做的事之后也只是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就开始思考该怎么去应对。
难过或者伤心这种情绪是没有的。
关振远不同,关靖泽知道自己这个父亲非常顾家,要不然以前也不会一直为关家奔走。同时关靖泽也知道自己父亲非常关爱他这个儿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煞费苦心地把他从首都那些是是非非里面摘出去,为他挡住了所有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