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利人不和,郑驰乐已经看见了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艰辛。
可惜他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困难。
郑驰乐推开房门走进去,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大通铺上或坐或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长相都带着几分狰狞。
听到有人进门后他们转过头盯向门的那边,眼神带着几分凶狠和不耐烦。
相由心生这话不一定准,可人的神情、眼神以及遇到新事物时的第一反应,绝对能相对准确地反映出这个人的本性!
郑驰乐虽然被他们盯得浑身毛,却还是站直了腰杆:“我叫郑驰乐,你们可以叫我乐乐,未来一个月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离门最近的一个士兵从床上跳下来,嘿嘿一笑:“当然当然,我叫滕兵,瞧我这名字,天生就是当兵的命!”他边说边走到郑驰乐面前伸出手,“来握个手。”
郑驰乐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不屑和厌恶,却还是搭上他的手掌。
滕兵那边故意使了最大的劲。
郑驰乐心里早有准备,即使手掌疼得厉害也没表露半分,反而跟着滕兵使劲。
他本来就是打架好手,后来确实是收敛多了,可不打架不等于不锻炼,这点儿刁难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更何况他还是学医的,最清楚怎么能把人彻底制服,让对方再无反抗余地。
郑驰乐微笑着一点一点加大了手劲。
滕兵起初还有余力和郑驰乐相抗,片刻之后额头很快就渗出了冷汗。
他对上郑驰乐明明带着笑却有冷意透出的漆黑双眼,心头巨震。
糟糕!看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党校的家伙不都很弱吗?
看这家伙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劲!
滕兵有些扛不住了,却又不肯认输,后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输给这么个小娃儿他还要不要当这个老大?
怎么都要撑着!
郑驰乐没想到滕兵这么能忍,他想了想,手劲微微一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他面色如常地夸道:“滕哥你力气真大。”
其他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都觉得滕兵又给了“新人”一个下马威。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对郑驰乐说道:“你是新人就该多做事,快去把那两桶脏衣服脏袜子洗洗。”
郑驰乐顺着他的指示看去,果然看到两大桶散着异味的衣服。在军营里头都能整得又脏又乱,郑驰乐总算明白自己摊上什么样的营房了。
他扫了众人一眼,指着附近一个高高壮壮的家伙说:“我猜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上大号了。”
其他人闻言惊讶地盯着郑驰乐。
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恼羞成怒,大骂:“胡说八道什么?”
郑驰乐一笑,神色玩味地抬起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虽然离得远,但我猜你的口气一定很臭,站在你周围的人一定都闻到了。”
其他人显然都意识到郑驰乐说中了一些事,纷纷看向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
郑驰乐也抱臂瞅着他,慢悠悠地说:“从你的脸色和其他表征看来,你这是大肠燥结证,我猜你平时应该嗜酒或者嗜吃辛辣,久而久之燥热内结,大号就艰难了,甚至会见红带血。”他语气轻松,说出的话却很难让人感到愉快,“便秘不是大病,拖着也不好,照你这样展下去,肛裂和痔疮在等着你。”
看到高壮士兵脸色红了又青,显然是全被说中了,滕兵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块铁板,还是块了不得的硬铁板。
他在其他人惊疑不定地目光中开口:“那你有办法治吗?”
郑驰乐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微微一笑:“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