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民族讲究“父死娶母,兄死娶嫂”,车呼掠走了乌力措的母亲,等乌力措回到族地时,他母亲脸色憔悴,肚子却大大的挺了起来。
那是一位狠心的女人,她自己戳上了乌力措手中的大刀,借着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肚子里车呼的孽子,拿自己的命去灌溉乌力措的仇恨,让他成为独一无二坚定不屈的王者。
无论杀了多少人,见过多少人的眼泪,都不会再动摇乌力措那颗冰冷无情的心。
危云白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碰了碰乌力措的眼角,“乌力措,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比你可怜的人多的多。
我就是其中一个。
乌力措杀意断了一下,“你……”
你不怕我?
理智回笼,乌力措抿唇,“我让他逃了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危云白不置可否,乌力措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在同一件事犯上两次错误。
他眼中无情,又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他同乌力措,都是极为优秀的那一批人。
夜色愈晚,温度彻底降了起来。
危云白有着一头既长且密的黑发,从茶尔加湖走到现在,他的头发还没干透,虽然不再滴水,仍然潮湿的很。
危云白有头疼的老毛病,风一吹,头部已经隐隐作痛,唇角拉直。
大昭人的头发被蒸腾的出现雾气,乌力措加大了火量,弯腰抓住危云白的脚腕,不容拒绝地放在自己腿上,危云白挣扎,力度全被乌力措镇压,气的血色都恢复了,“你干什么?!”
乌力措脱完他的鞋袜,滚烫的大手摸上他的脚底,果然冰冷一片,“烤烤你可怜的一双脚。”
危云白抽脚,没抽出来,乌力措力气大的要命,一只手固住脱光的右脚,又单手把他试图逃脱的另外一只脚抓到了手里。
轻松随意,还没用尽全力。
从未当着人前露出的一双脚被强迫脱了鞋袜,危云白脸色变来变去,良好教养都被逼没了。
双脚传来热乎乎的暖意,乌力措双手捂着他的脚,以防被火烤伤,“危云白,本王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一个人。”
手握的牢实,不给危云白任何逃脱的可能。
危云白知道。
乌力措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他傲在了骨子里,又怎么会做伺候人关心人的事。
他低头,“乌力措,北戎重火,烤脚犯了忌讳。”
北戎人尊敬三样东西,天地及火,不能朝火堆扔脏东西,不能跨过火堆,不能用脚碰火。
不怕。
心中乌黑脏污的情绪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不能让乌力措看见一丝阳光。
然后危云白出现了。
乌力措的手从危云白的脚步滑到脚腕,还有往上摩挲的趋势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
他把玩着危云白的脚,双眼同危云白对视,一点点的低下头,不放过危云白脸上任何一点表情,最终吻在了他的脚背。
放荡又庄重,脚不可控制的颤动,乌力措按住让他不动,甚至打算伸出舌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