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阳光灿烂。
朱睿卿止住步子,看着背光,身形高大,身穿金丝边对襟玄色长衫的男人,他腹中饥肠辘辘,眉头蹙了蹙,眸中隐隐冒着不耐烦。
他没说话,男人凑了上来,低着头,故作风流的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不是让你不要乱跑,怎么还来了这儿。”
热气洒在他的耳旁,朱睿卿厌恶的躲了躲,静观其变。
他目光所及,是男人对襟领子下方的衣扣。
听卫恒这口气,约莫是认错人。
“说说,你怎么混到卫戍身边的,小娘本领通天了。”卫恒往前走了半步,伸手,似乎是想搂抱住他。
朱睿卿一个闪躲,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
“怎么,几日未见,连抱都不给抱了,夜里不知谁不允许我走。”卫恒低声笑着,伸手捞了捞他的墨发。
闻言,朱睿卿晃神,还真被卫恒给捞到了一缕墨发。
他约莫猜测到了怎么个一回事!
“郎君认错人了,”朱睿卿忍下不快,恭敬回答。
“哟——耍小性子了?”卫恒状似扑来,强行要搂住他。
朱睿卿不闪不避,给人抱着一个满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都说你认错人了,还霸王硬上弓了?”声音冰冷。
卫恒温香软玉抱着一个满怀,没有听清楚怀中人说什么,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疼痛来得太突然,太猛烈,疼得他弯腰抱住自己的灵根,涔涔冷汗从额上滑落。
动作间,有环佩从腰间滑落。
“朱——清——珞——”卫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人名。
朱睿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冰冷,凿凿道:“五郎君青天白日轻薄胞弟侍妾,小娘子惊慌失措下,无意伤了郎君命根。”说着,他从宽袖里取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反射寒光。
他逼近,弯下腰,挑起笑,问道:“这理由怎么样?”他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似模似样的在他面前,□□的位置,比划了几下,寒芒闪烁。
示威完,他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敛了表情,冷声道:“初次见郎君,无礼之处,多多担当,郎君确实认错人了。”匕首入鞘,妥帖收回。
临走前,他回眸浅笑,挑眉道:“郎君出门前擦擦眼,莫要再认错人了。”
朱睿卿在回程时嘀咕道:“还真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头上来,欺负不了女眷,还治不了色胚吗!”
以卫恒在军营待过的经验来说,两人动起手来,朱睿卿占不了什么便宜,何况这是在卫家的情况下,可他算计到了卫恒不敢大声喧哗,引来旁人观看。
被旁人知道他卫五郎在一小小没身份地位的妾侍面前丢了脸,而且动机不纯,传出去,名声要毁。
这个时代的人,重视名誉。
卫恒目光阴沉的目送朱睿卿离开,等下身的劲头缓过来了,方才缓缓起身,起身之际,发现灿烂的日光把地面打得程亮,折射刺眼光芒,一物凝聚亮光。
“什么东西?”卫恒疑惑,拾起来地面折射刺眼光芒之物。
等东西拿在了手中,温润的触感和熟悉的样式让卫恒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朱清珞,这一次,你又要玩什么?”
显然,卫恒打从心里把朱睿卿误认为一闺名叫朱清珞的小娘子。
两人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朱睿卿没回到他住的院落,在路上时又被卫老太太派人给叫了回去。
饥肠辘辘,又来回奔波,虽然路途不远,但足以让人恼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