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内游到城外,期间还要小心躲过护城河的关卡,严冠玉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他小心观察过四周之后,费力地抓着岸边的草爬上去,趴在地上呼呼直喘气。
耳边响起马蹄声,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很快跑进视野,马上的人嘶哑着嗓子喊:“侄儿快上来!马车里有干净衣服!”
严冠玉看着那张老脸笑骂:“滚!都这会儿了还占我便宜!”说着伸出手,等马靠近后借对方的臂力跃上马车。
驾马车的是齐远,他父亲当年在晋王府养信鸽,后来虽被晋王害死了,但暗地里有些关系网还在,他大费周章混进晋王府,成了守门房的老钱,又把“远房侄儿”严冠玉弄进来劈柴,两人蛰伏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机会。
严冠玉掀帘坐进马车,齐远瞥见他背上的箭,急忙勒停马车:“你受伤了?”
“没事。”严冠玉从角落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伤药,苍白的唇微微勾起,“还好我媳妇儿疼我,给了不少好药。”
齐远翻着白眼钻进来:“他还没答应你什么吧?”边说边动作麻利地给他拔箭处理伤口。
严冠玉嘴硬:“怎么没答应?他收了我的玉佩,以后就是我严家的人了。”
远在青州正在燕王府串门逗孩子的薛云清偏头狠狠打了个喷嚏,坐在他面前的贺谨愣了一下,以为他在逗自己玩,弯着眼睛张大嘴巴咯咯笑起来。
薛云清皱眉揉揉鼻子,贺谨抬手指指他的鼻子呀呀叫,示意他再打个喷嚏。
薛云清不理她。
贺谨爬起来撑着他的膝盖不依不饶:“呀呀呀!”
薛云清一脸无奈。
旁边看热闹的薛云舟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伸手在贺律头上摸摸:“儿子,有人想你伯伯了。”
贺律坐在他环着的双腿中间,自顾自闷着头玩玩具,小脸严肃认真,一点都不想理他。
这时宋全过来求见,手里拿着一封信:“王妃,宁州传来消息,晋王遇刺重伤,昏迷不醒。”
薛云清手一顿,下意识看向那封信,紧抿的唇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