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一愣,然后小心地放开了对方的手,乖乖低□子,拿起刚才被放在一旁的黑色条状物继续开始编起鞋子来。
低着头,瑞斯面瘫一般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个堪称明显的弧度。
瑞斯很高兴,那种被在乎被心疼的感觉自从母亲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尝到过了,如今,就在刚才,他未来的伴侣却对他流露出了那种类似于心疼的感觉,那种表情在他看来格外的好看。
他忽然很庆幸刚才刺藤的刺射过来的时候自己没有躲开。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躲开。
小的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曾经带着自己去砍刺藤。
母亲长得一张柔和的脸,却是个很要强的雌性,即使父亲另外找了伴侣,母亲也没有怪过父亲,作为雌性的他有着兽人般顽强的毅力,带了满手的伤,硬是给自己砍下了一节刺藤。
那夜,母亲坐在被族人遗弃的小屋内,就着一块很小的火木为年纪尚幼的自己编草鞋。
瑞斯一直都记得母亲在那夜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
“瑞斯,你要记住了,作为一名勇敢的兽人,你要保护好你的雌性,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雌性是用来疼爱的,你要尽自己的全力给他最好的东西,明白吗?”
当时的瑞斯还小,还不明白母亲话语里的含义,直到遇到韩拯,认准他为自己的雌性,他才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所以他很宠韩拯,无论什么都尽量满足:离开,可以,只要在他的视线所及范围内;别扭,可以,只要结局是好的他并不在乎过程。
他努力的用着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宠着韩拯,只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呆在自己身边,为此,他甚至还给小家伙下了乳结——在兽界中被称为‘生死结’的羁绊。
如今,乳结初成,韩拯也真的呆在自己身边了,虽然瑞斯知道他心里并没能完全接受。
给小家伙做鞋是真,但用攻击性极强的刺藤做鞋却是他私心所致。
他知道刺藤会伤人,因为他亲眼看见过这种看似柔弱的植物刺伤过他的母亲,但他还是找了刺藤,因为他想看看,当韩拯看到自己为他受伤,会不会难过。
因此在韩拯叫出声来的那一刻,他也没躲,任由那细长的针状尖刺扎入皮肤,然后趁着小家伙不注意,一把将所有刺全部拔下,原本情况并不怎么严重的手心马上变得血肉模糊,看起来狰狞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