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感冒即是伤寒的另一种说法。”
“小郎年纪不大,懂得的药理却超过了老夫一生所学,一生所研究的,老夫佩服!”乌太医叹了口气。
唐越眨了下眼睛,赶紧圆回来,“乌太医过奖了,晚辈只懂一些简单的中医药方,认识的草药也只有常见的几十种,像半生夏,厚朴这些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
乌太医继续摇头叹气,“不怕小郎笑话,老夫几十年了也未曾听说过此等药材,但天地之大,还有许多药材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唐越也无奈了,好多中医药材的别名一大堆,一两千年下来,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名字却可能换了好几种,所以对方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晚辈是真心实意想向您求教的,您望闻问切的本事,针灸的技术都是晚辈不会的。”
“你若真想学也不必拜师,我们可以相互学习的嘛。”乌太医老眼一眯,散发出一种精明的光芒。
他肖想唐越的医术已经很久了,可惜一直拉不下脸去请教他,如今他自动送上门,岂不妙哉?
唐越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搞定了乌太医就等于搞定了半个太医署,以后有啥不懂的就不愁没人问了。
这个时代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懂的可以上百度,可以查阅书籍,还有各种专家在线,这里可怜的连本医术都难找。
唐越望着这一书房乱糟糟的竹简,笑眯眯地说:“晚辈看您忙的很,不如这屋子就交给晚辈收拾吧?”
这里说不定都是失传的古籍啊,肯定能有那么几个小偏方。
乌太医无视他的小算计,点头说:“既然小郎有此兴致,那就麻烦了。”能让堂堂神医给他整理书房,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两人心里打着小算盘,总算达成了一个美好的协议。
唐越于是家也不回了,直接在乌太医家里暂住了下来,当天就把一屋子竹简收拾的整整齐齐,那效率惊呆了整理无能的老太医。
别看这里竹简多,但其实册数并不多,只是占地面积大而已,唐越背了十几个没见过的药方,准备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第二天,乌太医就给他带来了十个年纪不一的人,其中三个是经验丰富的医者,其余的则是刚学了几年药理的药童。
“这三位都是与老夫相识多年的老人了,医术没话说,可惜得罪了贵族,被赶出了太医署,小郎若是不嫌弃,就收下他们吧。”乌太医没有隐瞒,将他们三位是得罪了那户人家都说了。
唐越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当医生的难免会得罪人,治不好病的,误诊的,各种情况都可能导致医患关系紧张。
唐越给他们三位行了礼,唤了声:“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的药铺小,便屈就来帮忙吧。”
“郎君严重了。”三位医者正是怀才不遇的时候,能有人还信得过他们的医术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何况这位唐家小郎的事迹他们也听说过,古往今来被奉为神医的人不是没有,但真正被认可的却不多,许多都是以讹传讹杜撰出来的人物。
而眼前这位,确实实打实治愈过整个太医署都无能为力的病症的。
“多谢郎君赏识,若是给您带来不便,您……”以为黑瘦的老大夫欲言又止。
乌太医在一旁给他介绍:“这位姓陈,名江,擅长……妇科,三年前,鲁国公有位爱妾难产,请了陈太医去,结果没能保住大小,国公爷一怒之下便要斩了陈太医,还好老夫及时赶到,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
陈太医感慨道:“多谢乌大人的救民之恩,哎,老夫当年实在是……选错了道了。”
在这个时代,男子主攻妇科实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没什么人敢请他们上门诊断。
虽说南晋民风还算开放,男女大防也没那么严重,不过妇科几乎都是要脱衣服脱裤子的,再开明也没到那个地步。
就是在现代,也很多女病人不喜欢男妇科医生,怪尴尬的。
唐越眼睛亮晶晶的,握住陈太医的手,激动地说:“真没想到,还能让晚辈遇上以为妇科圣手,以后家妹的身体就拜托陈太医了。”
“郎君过誉了,还有,陈某也不再是太医了,您唤我一声陈老即可。”
“哈哈……好,陈老,那咱们来商议一下酬劳的问题。”唐越立马就想把人定下来,不仅是他们,还有那七个药童,都是学了好几年的人才啊,绝对不可以放过。
唐越手上不缺钱,出价也很大方,薪资开的比乌太医还高上许多,除此之外还有年底奖金和各种过节费,每个月还能休息四天,绝对是好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