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登基之前,皇帝也曾忍辱负电,也曾低头,但那毕竟是曾经,做了这多年的皇帝,现在让他卧薪尝胆,太晚了。
“父皇言重了,您只当是出宫一趟,走访民间,过几日就好了。”
“徐莽到现在都未归,想必援军是不会来了,云鹤然敢逼宫,这点把握都没有还怎么行事?没有京畿营,你拿什么夺回皇宫?”
“城外有五千霍家军,京畿营中祈鑫将军不可能投靠叛军,就如当初秦王造反,祈鑫宁愿饿死也不投降,所以,并非没有胜算。”
说起祈鑫,本来他也应该因功擢升,可惜殷旭的功劳被压下来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大肆封赏。
“祈鑫啊,朕还欠他一个封赏。”
“只是欠他一个人的吗?”滕誉好心提醒道,“那次最大的功臣应该是霍天。”
“你倒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人求赏,只是他还年轻,官位不宜过高,否则将来你还如何制服他?”
滕誉暗忖:您这话说的好像不给殷旭封赏完全是为了我一样!
“父皇,时间紧迫,宫门那撑不了多久,您先撤吧。”
皇帝坚定地摇头,不仅不走,还让人给他换上最繁复的龙袍,戴上皇冠,搭着渠总管的胳膊往外走。
“朕不会走,朕倒要看看,那逆子可敢割下朕的头颅!”皇帝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而他身后,一个个暗卫也现了身,将他护在中间。
滕誉跟在皇帝身后,目光深沉,这宫内的暗卫绝对不止这些,恐怕被皇帝派出去了一大半,这云鹤然果然会挑时机。
才刚走到广场,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冲进来,而禁军侍卫则频频后退。
“皇上,王统领投靠叛贼了!”一个侍卫飞奔过来汇报。
“墙头草而己。”皇帝出奇的没有太愤怒,不过宫门大开,己经没有守的必要了。
“护着父皇退回大殿中。”滕誉镇定地吩咐,从一名侍卫手中夺过长刀,直面逼近的叛军。
“殿下,不可!”侍卫们自然不能让一个皇子去对抗叛军,自己则躲在背后,而且,单凭三皇子一人,又能挡得住几人呢?
一支支利箭飞射过来,侍卫们无暇他顾,忙护着皇帝和三皇子往后撤,直到退回承德殿,大门一关,利箭的伤害才开始降低,只是沿途留下的尸体依旧触目惊心。
皇帝高高坐在龙椅上,等着那乱臣贼子进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头的脚步声越发进了,火光照亮了大殿,同样也映照出了一张张强忍着惊慌的面孔。
这宫内的侍卫有许多是官宦子弟,自然也少不了云鹤然那一脉的人,那云鹤然逼宫逼的突然,这些人却没能事先得到消息,显然成为了弃子。
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云鹤然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地走进来。
“放肆!云将军可知犯上作乱该当何罪?”渠总管挡在皇帝面前,白白胖胖的身躯倒是个天然的好屏障。
滕誉突然想到了赖济全,之前暗卫查到了一件事,赖济全在天牢中并不安分,状告霍正权的杨虎就是死在他手里。
论内功高低,这老阉货可不比霍正权差,而杨虎是被高手内力震断心脉而死,云家想栽赃霍正权,却被殷旭略施小计给破坏了。
“哈哈……臣怎么能算是犯上作乱呢?臣听说这宫里有人长了天花,生怕皇上传染上,特意带人进宫来保护皇上安危的!”
“云鹤然,朕待你不薄!”皇帝推开渠总管,起身站在高台上。
“账不是这么算的,皇上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是云家助您登上皇位,云家本就应该享有荣华富贵,大皇子也本该是长子嫡孙!这皇位更是应该传给大皇子,您说是吗?”
“哼!论功劳,柳家功不可没,可是朕宁愿恩将仇报,将柳家的权势嫁接到云家头上,你还有什么不满?”
“皇上,那都是曾经的老黄历了。”云鹤然微微抬头,不可一世地说:“那些年,您确实对云家好,对贵妃娘娘和大皇子也好,所以云家也誓死效忠于您。
不过,您也别忘了,这两年您是怎么对待家妹和大皇子的,您心里可还有他们母子?”
“自然是有的,在今日之前,毅儿依然是朕最中意的皇子。”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滕誉还站在殿中,当然,他这话也没几个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