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己当年是利用柳家上位的,所以以己度人,自然也觉得滕誉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这么一想通,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气发的莫名其妙。
渠总管低着头想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却又不得不仔细注意着皇帝说的每一句话。
“去拟旨,既然他有这勇气,朕就成全他!”
渠总管不太能明白皇帝这话的意图,不过他也不需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要奉命行事即可。
半个时辰后,一道圣旨新鲜出炉,渠总管光是想想内容就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对三殿下报以同情心。
圣旨传到三皇子府,渠总管硬着头皮宣读完,也不敢要讨赏的话,只想尽快走人。
“殿下,您何必与皇上硬碰硬呢,您若是喜欢霍七爷,悄悄的便可,随便娶个女人在家里摆着,也不影响什么。”
滕誉捧着圣旨嘴角露出个满意的微笑,“哈哈,渠总管这话可说错了,本殿盼着这道圣旨可是盼了许久,难违父皇肯圆了本殿的梦想……来人,赏!”
韩森给渠总管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一张老脸同样笑开了花。
他是个很忠心的人,只要殿下高兴的事他同样高兴,哪怕心里也在为三殿下绝了子嗣而担忧。
皇上的圣旨很简单,是给三皇子和霍七少赐婚的,只是圣旨最后加了一条,为了不违背祖训,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为了证明皇帝陛下没有徇私,三皇子滕誉此生不得纳妾,不得与女子诞下子嗣,即便有,一出生则被剥夺皇室身份,贬为庶民。
即便将来滕誉登上皇位,也断然不敢违背先帝的圣意,否则天下臣民的唾沬就能淹死他。
渠总管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一家子了,这事难道真是好事?三皇子难道真不会后悔?
“今日多谢渠总管走一趟了,待本殿与霍天成亲之日,渠总管可要来喝杯喜酒。”滕誉整个人容光焕发,说不出的精神。
渠总管见他是真高兴,脸上也带出点笑容,说真的,他真怕三皇子因此迁怒于他,毕竟是他说了那句话后陛下才有此主意的。
“吩咐下去,全府的下人都赏三个月的银钱,再派人去元帅府通知这个好消息……不,还是本殿亲自去!”
滕誉让韩森送渠总管出去,自己回屋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往霍家去了。
而在三皇子府中,幕僚们却一个个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也太乱来了,绝了子嗣还如何登基?文武百官断然不会支持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的,大梁的千秋大业可不能断在殿下手中。”
“那怎么办?陛下的圣旨己下,金口玉言,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那倒未必,之前陛下不也给殿下和七少下过赐婚的圣旨?如今不照样收回去了?”
“可殿下似乎很满意,高高兴兴地接旨了,上回殿下并未接旨啊。”
“那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之前的谋划付诸东流?白白浪费了这些年的努力?”
“哎……”众人叹气,拿不出一个好的方法来。
如果三皇子不愿意,皇上就是下旨他们也有办法拒绝,可问题是三皇子愿意的很,根本不在乎什么子嗣。
“这七少可真是害人不浅啊!”有人低声抱怨一句。
“住嘴!这话可别被人听去了,你难道看不出去七少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他将来可是咱们的主母!你不要命了!”
“哼,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他与那些亡国的祸水有何区别?依晚生看,咱们应该集体力劝殿下回头,何必为了个男子断了大好前程?”
“算了吧,你以为殿下不明白这些?他敢接旨自然是有他的考虑。”
有人坐不住了,“不行!如果殿下当真如此荒唐,在下将自请离去!”
三皇子府的幕僚不少,并非每个人对滕誉都无为无求,也并非每个人都有一颗不变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