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觉,第二日沈砚北去酒楼把账查了。得知这一段时间有不少跑船的来酒楼预订酸豆角等腌菜,他们运过来的腌菜根本就不够卖时,沈砚北干脆让掌柜的安排人去附近的村庄收购原料,再腌制一批。

腌菜这东西容易制作,成本低利润高,同福酒楼推出后没少引来他人的眼热,可腌制的方法一直掌握在他手里没有泄露出去,是以就算别人也学他制作腌菜却始终不得其门也弄不出那个味道。如今同福酒楼就和现代某些深入人心的广告一样,只要提起某样东西,人们第一反应就会想起同福酒楼。

对于这样的效果,沈砚北很满意,不枉他在“商标”这方面下了那么大功夫——酒楼的杯碗碟筷和外卖产品上都印有同福酒楼的字样和图标。

木秀于林,同福酒楼生意好,也曾引来不少麻烦,可背靠大树好乘凉,苏家小少爷放话这酒楼他罩着,他媳妇又用绝对武力收拾了几次故意来捣乱的人,也就没人再敢闹事。

正值秋高蟹肥,为了感谢苏青的看顾,沈砚北整了一锅香辣蟹,吃得少年停不下嘴。

“沈大哥,祝你旗开得胜!”苏青泽痛快举杯。

“承你吉言。”沈砚北笑着和他碰杯。该复习的都复习了,这几日他已经不再看书,而是放松心情吃吃喝喝顺便和媳妇做些身心愉悦的事。

十八日,考生进考场。

乡试在贡院进行,一大早沈砚北准备妥当在顾长封和周煜两人的目送下,经过例行搜身,被确认没带小抄后放行入考场。

回头对站在警戒线外围紧盯着他的顾长封笑了笑,沈砚北转身进贡院。

当年他是从某高考大省杀出来,对于这种考试场面丝毫不惧还感到一丝丝兴奋。时隔多年,他又再次参加“中考”!

情怀满满的沈砚北找到自己的考场,然后……被锁上。

这年头的考场都是独立房间,一人一间,谓之号房。号房不到两平方米大,里面的陈设十分简陋,就只有两块上下横着的木板。答卷的时候一张当桌子一张当椅子,睡觉的时候把上面的木板拿下和下面的木板拼一块当床。

另考场还提供照明设备和取暖设备——蜡烛和炭盆。幸好生理问题不是在号房里解决,否则要在考场呆三天的的沈砚北定会感到窒息。

考场有公厕和统一提供饭食,但考场这环境比坐牢没强多少,想想家里宽敞的大床和媳妇手感极佳的肌肉,领了卷子的沈砚北定了定心神,奋笔疾书。

三日后,考场外围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在张望。

“怎么还不出来?”周煜看着一个个面色萎靡的考生出来被各自的家人簇拥着走,却不见沈砚北出来,不由心焦。

“来了!”顾长封凭借身高优势,瞧见一身青衣的青年步伐匆匆地往外走,心里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去。

“公子!”周煜兴奋地喊道。

沈砚北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挡住顾长封:“停停停,别靠近我!”

顾长封皱了皱眉。沈砚北咬牙:“我身上有味!”

作为讲一个卫生并拥有良好生活习惯的人,他三天没洗漱了!要不是没办法,他简直要疯!尤其是考场里的公厕,也不知道有些考生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肠胃不适,用完公厕后的那个味道……

顾长封一愣,周煜反应过来,憋着嘴,拼命忍笑。

“走走走,回去回去!”这魔鬼考场,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多待。真是难为那些屡试不第的学子,隔一段时间就要受这种折磨。

顾长封走到他身旁,鼻子动了动:“不臭。”

“……”沈砚北捂脸。

回家把自己搓了好几遍,换了两次水,沈砚北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晚上的时候,心里郁闷的沈砚北在媳妇身上得到安慰后,第二日好好休整了一天,翌日又回到考场接着考。

嗯,考试分三场,每场考三日,每场考试间隔一日。

对于这考试时间的安排,沈砚北只想说一句:去你大爷!

八月二十八,乡试毕。

出了贡院大门的沈砚北犹如脱离囚笼的鸟,快活地拉着媳妇的手往家里奔,那心情比当年高考结束就能去浪还要美。

乡试结果得在九月中才会揭晓,沈砚北也不心急,在苏青泽的带领下,和顾长封游遍了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