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步子并不快,想着四爷,却又怕太快被破碎美梦,所以便趁着夜风舒爽,只在心中把四爷一遍一遍的念着,然而,远远地瞧见前头十三胤祥抱着一个人走来,惹得弘晖暂时抛下心中想念,十分好奇,很显然,十三怀里那个,绝对不是女人。
苏培盛被四爷打发来叫弘晖,却又被小主子带着走了偏远的道绕弯弯,可谁想,这里居然撞上了十三爷?十三爷抱着那个……竟是十四爷!苏培盛赶紧低头,额头隐隐有了汗珠子,早知如此,本该找个小奴才来请弘晖阿哥的。
弘晖眯眼,仔细打量,然后从那人的身形衣着看明白了是何许人,并没有理会一旁苏培盛使劲儿装作鸵鸟的样儿,弘晖知道,闻着一股子酒味儿,十三抱着的十四是醉酒了,原本,兄弟间稍许亲近些,也无妨的,只是,乍一看,弘晖立马把刚才心中所想……应景了,什么鹿肉啊,什么醉酒啊,什么意乱情迷啊!
真是让人瞧得胃里泛酸啊,弘晖如是感慨,真真是羡慕嫉妒了,“十三叔好啊!”一股子酸味儿出口。
十三皱眉,怀里十四这时候乖得惹人心疼,这小子酒量是可以的,只是刚才到底是喝得凶猛过分了,再或许,唯有这个时候,向来折腾难消停的十四,才会安安静静让人抱着,“咳咳,弘晖!四哥刚又问起了你,快去吧。”十三模样,装正经得很。
弘晖本就不着急,笑着拦住了十三的去路,“怎么?十四叔喝多了?不会是被十三叔您灌醉的吧?啧啧,说说吧,您打什么坏主意呢!”戏谑异常。
苏培盛低头再低头,只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两位主子究竟打什么哑谜啊……当然,苏培盛不是不懂,只是实在不愿懂啊,他还想多活几年。
十三双手正抱着十四,没办法抬手抚额,脸上已满是无奈,“四哥也喝了些,怕是受不了夜风寒凉……”十三纯属是在睁眼说瞎话,分明刚才只是陪着十四一个人喝酒,哪儿能知道四爷如何了?
弘晖一愣,就瞧着十三趁机越了过去,快步离开。刚才只是戏言,弘晖不会真的认为十三和十四有什么特别的情愫,无非就是兄弟情义,与十三相熟多年,弘晖自然知晓,十三心里一直念着的那个人,并非十四胤祯。
苏培盛跟着弘晖再抬步朝着四爷的方向走去,见小主子没再提起那些有的没的,苏培盛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皇家的秘辛,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好比,眼前这一位对四爷的“用心”,苏培盛心中些许透彻,却每每装聋作哑。
“阿玛。”弘晖见四爷在篝火边席地而坐,帝王本不该这样的姿态,四爷却依旧一身皇者风范,篝火微微摇晃着,映着四爷的脸。
“嗯。”四爷应声,“晚膳时看你用的不多,让他们做了些烤鱼。过来,坐下吧。”
弘晖嘴角一抽,瞧着一旁正在火上架着烤的鱼,为什么是鱼呢?这是秋猎,为什么会出现鱼这种东西?
“多少用一些,这鱼肉也容易消食。”四爷从奴才手中接过烤鱼,招手叫弘晖在身旁落座,递了过去。
“哦。”弘晖答得微微有些低沉,靠着四爷席地而坐,显然在这种原是心潮涌动的时刻,更让人难耐,尽力克制着情绪,“阿玛也用一些吧。”良宵呢?为什么总是说着这些没起伏的话呢!
于是,四爷沉默了,挥手打发了苏培盛,并未让奴才伺候着,与弘晖一样,不顾忌形象地抓着棒子吃烤鱼,当然,帝王吃烤鱼,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