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皇要你去连泽身边守着,想知道这空穴是从何来的风儿?”祁连日不紧不慢的下结论。
狼炎回道,“是!”
一时默然,祁连星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他这一声大惊小怪,引得祁连日偏头瞪了他一眼,祁连星立即冲哥哥不甚有诚意地笑笑,“城陵姬和连泽母子连心,病急乱投医也是说得过去的,父皇却将自己的贴身死卫派出去,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狼炎一下子无话可说了,祁连日眼神一扫,撇到狼炎欲言又止,“有什么,你就说吧,父皇现在这样子,就算是猜测也是好的,总能......总能多个路子,况且......这雪域魂珠,我知道的也实在是少,那大约也是父皇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吧?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本太子赦你无罪!”
本太子......而非朕,狼炎脑子里立时走神了一秒,日殿下......不打算登基么?
“如此,属下就妄言了,不知道殿下可记得四年前江南传家,塞北石家,还有闽东宋家的灭门案么?”
祁连日一愣,这三桩案子,三大家族死了近千口,当地从七品县官到二品大员,大大的牵扯了一片官员,却始终没有动静,到现在,这三桩灭门惨案都悬而未破,高高挂在刑部大堂上,生生让进门的六扇门大小捕快们进门矮上半头,可是......那案子和雪域魂珠......有什么关系么?
“殿下不知,这三户人家,当年都是谣传家中有祖上传下的雪域魂珠的人家,陛下五年前,曾下密旨,让三家将雪域魂珠供上,可是......也不知道谣传真的是谣传,还是三户人家不愿,总之陛下这一道旨意没能得到雪域魂珠是实!”
“大胆,狼炎,你这是在说父皇......父皇操纵......”祁连日断喝!可是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
狼炎躬身,却没有跪,“陛下卧床两年,始终无法拿出雪域魂珠救命,就此一桩,狼炎也绝对不敢想是陛下......陛下......所以现在回想起来,陛下当年如此重视连泽殿下的病情,并且对城陵姬娘娘......也是因为此......”
对了,就是这里不对劲,祁连日终于想到了父皇卧病那两年,想来,知悉内情的人,在当时都是怀疑父皇的,而父皇虽然没有人敢当面指责,想必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是冤枉的,所以才早早将狼炎派去寻找线索吧......
道理说得通,可是祁连日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却无论如何让也想不出来。
天下至宝,父皇动心下旨叫三家供上宫中不是说不通,明里索要不成,父皇是肯定还会暗中想办法的,可是来不及动手就叫人先下手为强,甚至明里暗里的线索指向都导向父皇......这样的诬陷......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甚至还敢透露消息给父皇当时的宠妃城陵姬......
“就算父皇想到被人冤枉了,可是为什么是派你去,父皇是一国之君,就算有人敢怀疑,难道还敢当面找父皇对质不成?”祁连星自言自语的话陡然给祁连日提示,“所以,父皇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派谁去,也不该讲派你去,还是顶替连泽死卫的身份去?”
每位皇子一落地,便会按规矩得到一个至死相随的死卫,父皇此举,等于在将来狼炎任务完成之日,宣判了连泽的死刑,因为没有死卫的皇子,简直等于是没有双手双脚一般,在这世上,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殿下还记得四年前五月的禁宫换防的事?”狼炎抿着唇,这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因为直到今日,狼炎还是对那次的换防耿耿于怀,陛下没有义务向他解释,而时至今日,这件事,陛下也在不记得了!
祁连日浑身一震,四年前五月的禁宫换防,几乎一夜之间将宫中禁卫撤换殆尽,没有理由,只因为父皇一句高兴,就将熟悉宫中防务的所有侍卫撤换个干脆,导致那阵子宫中防务其乱无比,江湖宵小进宫不说如入无人之地,也是随心所欲,搞的宫里那阵子无一日安宁,甚至最离谱的还有两个父皇的宠妃被采花贼光临了......这简直是宫中无人敢提的一段禁忌历史,狼炎怎么会提起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