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完了一个,祁连月炮口转向,“还有你,祁连星,我明天要早起呢,你到底睡不睡,这么晚才回来,没本事还就会添乱,怪不得......”
“二哥......”祁连星拉长声的打断他,拿出小弟的无赖劲冲过来摇他胳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而抬头看过去,那个被指桑骂槐的槐树连树叶都没吹动一片,压根就没听出祁连月的弦外之音......祁连星耸肩,感慨着体贴心真是操到马蹄子上了。倒是祁连月,明枪暗箭小刀子呼啸了一通,居然没招惹到人,气呼呼的坐回床上!
“父皇今晚还是睡床上吧,大哥今天几时回来还不知道呢。”祁连星满脸关切。
若修然可不敢领他的情,何况还有祁连月一瞬间锋利起来的眼刀甩过来,“嘿嘿,不了,这挺好......”若修然拍拍还并排放在床对面的榻子,“挺宽敞的......就是,我今天得抱个被子下来哦!”
祁连月回手一捞一甩,什锦大被蒙头蒙脸地罩下来,若修然像只冬眠的熊爬出封雪树洞一般,七手八脚的从被子里挺出个脑袋,就看到祁连月转头看向祁连星,“可以了吧?”
祁连星回他一个嬉皮笑脸,“可以了可以了,二哥明天要早朝呢,早朝的太子哥哥最大,最大!”
祁连月懒得理他插诨,“你——”他一指点向若修日,“赶紧睡觉,不许吵到我!”
若修然忙不迭的点头,踢了鞋子爬到卧榻上,衣服也来不及脱,就钻到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床上的“预备太子”。
眼看着若修然今天摆明了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顺从样了,祁连月一个巴掌空挥手,顿失斗志,一翻身倒回床铺,“睡觉!”
祁连星嘴里应着,人却没有动,若修然满脸戒备的看着他起身,慢慢向自己走过来,惊得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不是吧?月还在呢,他想干什么?
然而祁连星却是绕过他的“行军床”,在寝殿内绕了一圈,把多余的烛火一一吹熄,最后才在手上托着一只残烛回来,祁连星半跪在地,比对着若修然头侧一方靠墙的矮桌,歪过头问道,“父皇,放在这了可以吗?”
嗯?若修然在被窝里挠挠脑袋,呆呆的点头。
祁连星一下子笑得像得了什么宝,拎过一旁的灯罩扣上去,“睡吧,父皇。”
一个一早被若修然调戏得通透的祁连月......一个大中午的调戏若修然个彻底的祁连星......修然爹爹即便是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这殿里夹生饭似的诡异气氛,然而,大概是真的心力憔悴啊,甭管是调戏人还是被人挑细,这都是个熬心血的活啊......迷迷蒙蒙的就睡了过去的若修然,不无感慨地最后联想到。
然而比起若修然的缺心少肺,床上那两只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英气的男孩,却俱都是睁着眼睛了无睡意。
祁连月的脑袋里在回放,他的弟弟祁连星,难得正经的挠头和他说话。星说,他居然会去亲那......那里啊......就这一条,你还能怀疑他是父皇伪装的吗?而既然他不是,那么......那么能为大哥做到这一步......也该是......
该是什么呢?真情?实爱?身在皇室,能有哥哥和弟弟一生永不背叛的扶持,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而这一式三份的幸运,如果哥哥还有机会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