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是九五至尊,这种事……会折了儿臣的寿啊!”
若修然灶台居然像模像样的搭完了,“别胡说,只要你是我儿子,这就是我该做的!”满不在乎的一挥手,转头摇摇晃晃抱起那只底盘漆黑的铁锅。
趔趔趄趄的把锅架在临时的砖灶上,若修然起身又开始去抱柴,蓦地身形一顿,四下张望一通,“啪——”半个黑掌印印在脑门上,“咦咦咦……哎呀,忘了打水了!”
身后的抽气声响的象打雷。
还是祁连日定力高强,强忍着不去看怪模怪样的“父皇”,一本正经的冲着身后吩咐,“三弟,去吩咐人送水来!”
“啊……啊……”祁连月在身后推了一把已经吃惊的语无伦次的弟弟,“哥叫你去打水!”
祁连星这才从口吃中挣扎出来,这不大工夫受的刺激实在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了,连皇家礼仪都顾不过来,蹬蹬蹬的跑着去了。
水的问题好解决,提来就成!
可是……若修然为时已晚的想起另一项重大问题……火该怎么点燃呢?
四四方方的样板柴就躺在脚边,可是那么大的一块块……若修然眼角抽搐,难道用钻木取火?
祁连日站在他身边,眼巴巴的看着这个“不成体统”的父皇居然将这么一件粗鄙的事情忙的热火朝天的,帮手也不是,干站着也不舒服,茫然间竟然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冷汗,被风一吹,浑身汗毛乍起,恍然间发觉,竟然比三年前第一次独自临朝还要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肩膀被人戳了下,祁连日回头,是穿着太子袍的月,眼角正斜斜的睇着,祁连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是被护的完好的一只蜡烛。
两兄弟对上眼,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有了火种,若修然登时眉开眼笑,“就快了,就快了,再等等啊,再等等就好!”一叠声的讨好,听在两兄弟耳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古怪滋味。
祁连星的水,是他自己提回来的。摇摇晃晃的人影刚出现,祁连月已经飞奔过去迎接了,左右张望没有跟过来的尾巴,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意思意思的赞许。
堂堂三皇子,什么时候当过挑水的长工?还不敢叫人代劳,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再偷偷摸摸的回!
祁连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立刻扭过头不看那个已经把皇袍萎成宣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