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他是龙啊。和人类不同,残暴嗜血,只会带来毁灭与死亡的黑龙。
他会害怕,多正常啊。
可为什么这么不甘,为什么这样痛苦?既然害怕,又为什么一开始要靠近,要来当他的光明,带来最诱惑的爱情?
他也和那个女人一样,只是想取他的心脏吗?
晏九河也不想这样怀疑,可事实是,这房间里的一切,萧笙身上与他人欢爱后的痕迹都在嘲讽着他的愚蠢。
呵,人类,果然是最善谎言的种族。
既然如此,那便毁灭吧,那便死亡吧。
嵌入萧笙身体的同时,晏九河是抱着要与这人一同沉入地狱的可怕想法,但抚平一头暴躁濒临崩溃的黑龙的,是萧笙温暖的手。
没了桎梏,萧笙终于能拥抱住晏九河。
神魂已相融过,晏九河是什么想法是怎样的心情,他全都能一一感受到。
那漫在整个心房上的绝望,不止晏九河觉得窒息,萧笙同样是。
他一遍一遍抚摸着晏九河的头发,耐性十足不厌其烦,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出口像是在撒娇:“你舔得我好痒……轻点好么,你也知道你那儿是双的,我怕疼……”
晏九河反应过来时,动作已经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甚至细密地亲吻着萧笙,以减缓方才的疼痛感。
他忽觉得自己可笑了——看啊,他只是开口,你便无法拒绝,若是得到一句解释哪怕是谎言,你仍会装作大度地原谅吧?
所以,比不甘更甚的,大概还是不舍吧。
爱情,果然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沾之便蚀骨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