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世上只有爸爸好(13)

快穿之我快死了 西西特 22787 字 5个月前

系统出了故障,陈又几次找它都不在线,有个什么事只能留言,要等好久才有回复。

陈又忙着学习,也没问学校的事,所以他不知道校草每天在草稿纸和课本上写他的名字,还画小人,在课桌上刻字,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盛夫人没再来过医院,估计是沉浸在失去老相好的悲痛里头,跟自己小儿子恨上了。

光景两个美少年也没有出现。

陈又每天好累,他掰着手指头算,白天要跟护工大妈玩“我憋我憋我再憋”的游戏,训练膀胱储存量的,这是一项大工程,不能马虎,下午不定时的跟老师大眼瞪小眼,随时随地在学渣到豆腐渣之间切换。

晚上六点到七点,别人放学了,下班了,可以撒欢玩耍了,陈又不行,他得跟盛董事长斗智斗勇。

说实话,陈又现在的演技,嗯,可以用一个鸡蛋来比喻,鸭蛋也可以。

就是0。

他不知不觉就丢掉原主的角色属性,开开心心的哼哼哈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补救了,奇怪的是,董事长并没有觉得怪异,跟没事人似的,说亲就亲,亲完说走就走,没什么变化。

天越来越热了,陈又的睡衣换了一批料子薄的,还是粉色小熊,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每一件上面的小熊都穿着不同的小衣服,发型也不同。

护士姐姐问他睡衣是在哪儿买的,说想给自己弟弟买一套。

陈又折着千纸鹤玩,“我爸给我买的,等会他来了,我问问他。”

护士姐姐,“你爸爸真细心。”

陈又心说,我爸爸也就心细了,其他地方,哎,没法说,天这么热,还只给他带甘蔗,也不带西瓜菠萝什么的,换换口味。

“姐姐,现在西瓜多少钱一斤了?”

护士姐姐说,“一块五吧,我昨天在路边买的时候是这个价,不过超市要贵一点,一块八到两块的样子。”

她给陈又测完体温,“现在无籽的还没怎么出现,基本都是有籽的黑皮西瓜?”

陈又把千纸鹤丢柜子上,开心的笑,“我喜欢吃有籽的哎,籽越大越好。”

吃一口就要蹦出去几个大黑籽,特别爽。

六点半左右,盛擎来了医院,手里提着西瓜。

陈又的眼珠子都瞪圆了,那话是怎么说来的,心有什么?

系统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又说,“对对对,就是这个,你真棒!”

他一想,不对啊,自己跟盛擎又不是真父子,没可能有那种默契的,“是你吧,你看我可怜,就去提醒盛擎了对不对?”

系统说,“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护士聊过西瓜。”

智障陈,“……对哦。”

这就尴尬了。

系统说,“书还是读的太少了。”

陈又默默的把智障陈打了一千八百遍。

西瓜是黑皮的,两斤多,切开来口,红红的瓤里面镶着大黑子,看着就很有食欲。

陈又咕噜吞口水,他瞅着男人拿小刀切了一小片放嘴里,“爸,西瓜甜吗?”

盛擎说,“一般。”

那你赶紧给我,别为难自己了,陈又望眼欲穿,感觉自己很久很久都没吃过西瓜了,他不停吞口水,怕自己歇一下不吞,口水能流到床上去。

下一刻,盛擎把两半西瓜装进袋子里,提着出去了,看样子是要丢。

陈又伸出尔康手,卧槽你回来啊!把西瓜还给我!!!

他绝望的倒在床上,瘫了,“我就是想吃个西瓜……”

不晓得过了多久,盛擎回来了,又提了一个西瓜,个头比前面那个要小一圈,他把西瓜拿到桌上,从中间切开,刮了一块尝过味道,就去讲病床的小桌子伸起来。

陈又的眼珠子动动,在看见男人拿着西瓜过来时,他瞬间满血复活,抓了勺子捧着西瓜开吃。

吃相不是一般的丑。

盛擎把一盒纸巾放旁边,眼中没有嫌弃和厌恶,似乎是习以为常,看了无数次。

陈又两边腮帮子鼓着,发出呜呜声,一激动,他就泪流满面。

盛擎皱眉,“吃个西瓜也能哭?”

说出来怕吓到你,我就是看见一片叶子,一根鸟毛都能哭成死狗,陈又的眼泪往西瓜里流,觉得西瓜都咸了。

他拽了好几张纸巾擦眼泪,想不通,好好的吃个西瓜怎么就这么难呢。

盛擎要把西瓜拿走,陈又一把按住他的手,哭着摇头,信不信你敢拿走,我能哭抽过去?

“爸,你忙你的去吧,我哭会儿,哭完了就没事了。”

盛擎没走。

陈又听着他的呼吸有点重,就去一瞅,好家伙,不得了了!

接下来就是陈又吃西瓜,盛擎去洗手间冲洗甘蔗,俩人各忙各的,谁也没打搅谁。

中途陈又哭的抽气,泪眼朦胧的,伸着脖子想看一眼,但是洗手间那门挡着,只能听到里头的哗啦水声,他愉快地吃着西瓜,下次吧,等我饿坏了,我会吃两口甘蔗尝尝甜不甜的。

今天就算了,我有西瓜呢,好好吃。

陈又是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大多时候都是直接说出来,高兴的,讨厌的,全是那样,不会藏着掖着,他不想吃甘蔗,盛擎知道,所以也没强硬的把甘蔗塞他嘴里。

过了会儿,盛擎把甘蔗洗好了装起来,回到病房说,“期末考试结束,就是暑假,想去哪儿玩?”

陈又吃的饱饱的,躺在床上晒肚皮,他一听可以去玩就来了精神,可惜自己对这个世界还不怎么了解,“我想先打一星期游戏,再去游乐场玩大摆锤,坐过山车。”

“然后去看大海,捡贝壳,抓螃蟹,我还想去吃在自助餐。”就是不想做作业。

盛擎说,“计划不少。”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嗓音低沉悦耳,“爸爸也有计划,你想听吗?”

不想哎,完全不想,陈又下意识就要摇头,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定住了,改成点头,“想。”

盛擎抬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年,淡声说道,“爸爸的所有计划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在你长大以后。”

陈又打着饱嗝,飘出来的都是西瓜味,爸哎你说的话听起来好神秘的样子,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爸,我很快就能长大了。”

盛擎的眼底掠过一道暗光,“爸爸也是那么想的。”

陈又,“……”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十几天,陈又后蹦乱跳地出院回了学校,送他的不是盛擎,对方出差了。

司机把车停在学校大门口,拿出一个袋子,“夏少爷,这是先生上飞机前让我交给你的,要你挂在书包上,他还说,如果你把东西丢了,他会回来,咳,回来打你屁股。”

陈又打开袋子一看,是个小泰迪熊挂件,必须是粉的,他翻了个白眼,随手把挂件弄到书包拉链上挂着,“知道啦。”

学校有盛擎的人,他这小熊不挂还真不行。

陈又上去二楼,走进教室,205班还是原样,同桌还是原来的校草。

真够可以的。

学霸就是不一样,座位换来换去,soeasy。

陈又把书包放桌上,开始接受同学们的眼神关爱,除了同桌,对方在放冷气,不知道为毛线。

他扭头,“你……”

嘭——

肖琅苟把书往课桌里一丟,拽着陈又出教室。

“你干吗呢?快松手。”

陈又生气了,臭着脸大叫,“肖琅苟,你弄疼我了!”

角落有一对儿正在腻||歪,他们听到叫声,吓的赶紧分开走了,装作不认识对方。

肖琅苟的脸黑漆漆的。

陈又挣脱开了,“有话说话。”

肖琅苟把唇一抿,头偏到一边,又偏回来,一声不吭。

陈又活动活动手腕,“我落下一个多月的课了,现在要去找班主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肖琅苟拉住陈又,“我陪你去。”

陈又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我去找班主任,你陪我做什么?”

肖琅苟的喉咙里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他硬邦邦的说,“你管不着!”

陈又无语。

一段时间不见,熊了还。

班主任提前接过盛擎的电话,早早等着了,人一来,他就把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讲了出来,无非就是身体没事了就好,要加紧时间复习功课啊,期末快到了什么的。

陈又乖乖听着,全程都是“嗯嗯嗯”。

在现实世界,他是个渣渣嘛,就是老师眼里的老鼠屎之一,给一个班的平均成绩拖后腿,不过他能唱歌跳舞,要派个人出来搞搞表演,他绝对是众望所归。

所以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恨的,很复杂。

陈又跟班主任打了招呼出去,校草杵在墙边,手插兜,耷拉着脑袋,一脸消沉,抑郁。

这回陈又发觉出不对劲了,他也不好直接问,就先在心里找系统探探口风,“我不在的这些天,班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系统说,“班里没有,校草有。”

陈又再问详细点,系统就来了句你猜,真心找抽。

肖琅苟跟了一路,快到教学楼的时候,他走到陈又前面,“盛夏,你……”

陈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下文,“你想说什么?”

肖琅苟搓搓牙,低着声音说,“盛夏,你现在才念高二,明年就要高考了,之后会上大学,有很多事可以做,别因为一时糊涂,害了自己。”

陈又的心里咯噔一下,校草不会是看到了什么吧?比如他跟盛擎么么?

不可能啊,那都是在病房里进行的,肖琅苟又不知道他住院了,是哪个医院。

陈又问他,“什么意思?”

肖琅苟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过去。

陈又被看的浑身都不对了,他抠抠手指,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肖琅苟深深地看着陈又,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又只是无意义的一个习惯性动作,直接转头走了。

那一眼有着犹豫,迟疑,挣扎,不敢置信。

陈又揪着眉毛,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肖琅苟在他住院期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他的消息,就跑过去了,好死不死的,正好撞见他跟盛擎么么。

这一天还是来了。

陈又想明白了,就不慌了,他又没有找肖琅苟的爸爸,没必要心虚,紧张。

况且他跟盛擎是假父子,没有血缘关系,可以在一起的。

班里的氛围很怪,主要是从班长那里扩散出去的。

大家伙小声的窃窃私语,陈又趴着做英语卷子,嘴里还在一题题的念着,他目前的最大任务就是搞定期末考试,别的暂时管不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旁边突然响起声音,陈又装作听不见,笔在刷刷写着,“什么?”

肖琅苟抿嘴,“没什么。”

他拿了本地理,把书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哗啦哗啦作响,“盛夏,不管是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要想清楚,不然将来你会后悔的。”

什么是将来?我没有那东西,我只想回家,陈又将那句话从另一边的耳朵丢出去。

一上午,靠门第一排那里都弥漫着一股子莫名的压抑感。

陈又不在学校住宿,他在食堂吃完饭就回教室了。

这个点大家都在外边,教室只有一个人,陈又进去了,加上他,一共两个。

肖琅苟没有去吃饭,他也感觉不到饿。

陈又把一包饼干递过去。

肖琅苟没接,他靠着椅背转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又就把饼干丢他桌上,自己拿了数学课本,看看下午老师要讲的内容。

“盛夏,我喜欢你。”

那声音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陈又正在搞圆规,不小心扎到手了,他嘶了声,拿纸巾按住手上出血的位置。

肖琅苟说,“去年你跟我表白,我说你真恶心,现在我变成了我恶心的那种人。”

陈又的头皮都要炸了,他真看不出来,也没有想到,还以为校草那样,只是看了刷新世界观的场景,并且开始怀疑世界。

“我在打球的时候试过好几次,我可以跟其他男生勾肩搭背,但是更近的接触,只能是你。”

肖琅苟条理清晰,人很冷静,“所以,盛夏,我不是同恋,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跟性别无关。”

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不知道是在看自己刻的字,还是在看桌上的一块污迹,“你请假的这段时间,我上课总是走神,班主任找过我,其他老师也找过,原因我知道,因为你不在。”

“盛夏,我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肖琅苟的声音苦涩,“我的眼睛看不到你,可是你却跑到我的脑子里,你请假一个多月,就在我的脑子里没日没夜的跑了一个多月。”

陈又惊到了,我的天啦,校草这情话技能真的好高,叼的很。

他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能记得的就是给一个女生写过小纸条,手都没牵就黄了。

再后面,陈又莫名其妙成了小基||佬。

肖琅苟转过来,面对着陈又,他的双眼微红,“盛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也很活该?”

“当初你来班上,我总是嘲笑你,让你在全班同学面前难堪,还给你乱取外号,现在你有了机会,可以在我这里肆意妄为。”

陈又说,“我有喜欢的人。”

肖琅苟低吼,“我知道!”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盛夏,我把这些话告诉你,是不想毕业了后悔。”

“我们的年纪一样,读同一个班级,还是同桌,只要我争取,到高三结束,你的同桌都会是我,你看看,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了解彼此不是吗?”

陈又呆坐着,学霸好能说,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么长篇大论的表白。

“你应该是搞错了,你跟靓妹,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不,一点都不好。”肖琅苟用手捂住脸,用力搓了搓,再把手拿下来时,眼睛更红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次你喝醉了,你爸来接你的时候,我不想把你给他,那天晚上我去找靓妹,我想试图去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舒服。”

“可是你知道吗,我跟靓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想的都是你。”

我不知道啊,现在我知道了,更不想知道了,陈又的脑子乱糟糟的,把自己绕晕了。

“还有一年毕业,盛夏,那一年是我的,也是你的。”

肖琅苟撑着桌子跳出去。

陈又回过神来,“不是啊,我,喂——”

人已经没影了。

陈又抓抓头,怎么被人喜欢,也这么烦呢?尤其是被特别固执的人喜欢,这感觉,他好像经历过,有点熟悉啊,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校草跟我表白了。”

系统说,“哦。”

陈又说,“哦什么啊,我这副身体就是一个柔弱的小正太,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怎么还有人会看上呢?”

系统说,“大概是因为你太弱了吧。”

陈又,“……有道理。”激起保护欲什么的。

他捏捏胳膊,寻思暑假要不要去健身房办个卡练几块也不顶用啊。

“下个世界我可以选脸吗,我想做一个……”

要说出丑逼两个字的时候,陈又猛地停住了,总感觉不能说,如果说了,好像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系统问,“什么?”

陈又说,“我想听歌。”

两秒后,他的脑子里响起《双截棍》。

下午肖琅苟跟老师一前一后进教室,该听课听课,该做题做题,该跟同学说笑就说笑,没有任何异常。

对方不提那事,陈又就更不提了。

他在心里做过祷告,希望校草快点搞明白,那只是错觉。

不过每次肖琅苟都会瞪着陈又书包的小熊挂件,他那眼神很恐怖,恨不得把挂件扯下来吞了。

班上有女生发现了,都很纳闷班长为什么跟看见情敌似的瞪着,她们觉得挂件特别可爱,萌化了。

陈又心惊肉跳,生怕挂件死于校草之手。

然后呢,校草死于盛擎之手,妥妥的,绝对逃不掉这个圈圈。

一天放学,陈又被靓妹叫到二食堂后面的池塘边,他其实知道对方会找自己。

因为校草移情别恋了,恋的就是他。

靓妹把头发撩撩,就开口了,“盛夏,我有事想问你。”

陈又装傻,“什么事?”

靓妹说,“肖琅苟最近是不是在跟哪个女生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