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怔了怔,饶是心里有了准备,还是微微吃了一惊。他们所在的银楼虽不是大祁王朝最大的银楼,却也是近年来崛起,实力不可小觑的一方。
谁知银楼幕后神秘的老板,竟然会是祁煊。
祁煊笑望着燕归脸上的表情,心里不自觉叹息,他已经有好一阵子,不曾这样仔细看过燕归了。每日虽在早朝上能见到对方,却是隔着群臣,这样的距离让祁煊不满。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今天将燕归找来,至于为何不将燕归传召到书房,祁煊自有自己的考量。
他望着坐在对面的燕归,淡淡的说道:“你对侍御史有何看法?”
“回陛下的话,微臣没有看法。”燕归抿了抿唇,恭敬的说道。
“燕归,你是不是忘了朕说过的话?”祁煊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问道。
燕归心里一跳,皱了皱眉说道:“回陛下的话,微臣不敢或忘。”祁煊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说吧。”
“……侍御史年少有为,才高八斗,陛下有他在左右,实是如虎添翼。”燕归斟酌了一会,缓缓开口说道。
祁煊似笑非笑的盯着燕归,直把燕归看的不知所措,才收回视线。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与樊季相识,他能入朝为官,你应当是高兴的吧?”
“回陛下的话,是的。”燕归恭敬答道。
“你难道不好奇吗?”祁煊又问,燕归知道陛下为何有此一问,当日他到樊府,樊季的态度坚决,不会出卖樊府,可如今他却出任侍御史,伴在陛下左右。
老实说,当燕归知道樊季入朝为官,而且还是经由祁煊提擢,不用荐举和殿试,直接出任侍御史时,他是非常错愕的。
大祁王朝历代以来,就没有开过这个先河,可如今陛下却为樊季破例了,燕归的心里说没有不舒服是骗人的。
只是帝王要宠爱谁、重用谁,本就不是他能置喙的;再者他有自知之明,和樊季比起来,确实是樊季的学识、才能高他一等。
所以他只能尽量以平常心,看着樊季取代他,每日下朝之后被小四领走,往祁煊的书房而去。朝中原本不断巴结他们的群臣,看了一些时日也看出端倪,开始渐渐疏远燕家。
原本大家以为燕家出头的时候到了,没想到樊家只靠一个樊季就扭转了乾坤,让原本和帝王离了心的樊家,又重新巩固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