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燕归、少年的燕归,和成熟的燕归,燕归各种不同的面貌,在他的脑中来回交替着,不管对方的面容怎样改变,那双眼,却是从未变过。
祁煊坐在位子上,思绪飘得老远,眼前的樊婉如和太后都被他抛在脑后;不过他的表现在太后眼里,看起来就像是紧盯着樊婉如不放。
太后严肃的脸上带了一抹笑意,心里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认为樊婉如真的将祁煊迷住了,因此对樊婉如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皇上,哀家看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要保重龙体,带婉如先回去吧。”太后趁机替樊婉如制造机会,笑着说道。
祁煊不置可否,望着羞答答的樊婉如,心里厌烦得紧,面上还是噙着一抹笑容,最后在太后暧昧的眼光下,带着对方一道离开了凤仪宫。
祁煊作戏作了十足,竟然开口要让樊婉如上御辇,樊婉如高兴得都要疯了,强压住心里的激动,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
“谢陛下恩典,奴婢惶恐,怕失了规矩。”樊婉如假惺惺的说道,谁知祁煊马上说道:“既如此,你便自己走回去吧。”
说完御辇便走了,留下樊婉如错愕的站在原地,却碍于周遭都是奴才,只得端着笑脸,挺直脊背走回秀女宫。
不过回到秀女宫,祁煊的御辇正等在门口,樊婉如转怒为喜,赶紧迎了上去。这一晚,祁煊入了樊婉如的寝宫。
皇上宿在樊婉如寝宫的消息,当晚便不胫而走,隔日一早,祁煊便下旨,封樊婉如为蝶妃,入住凤翔宫。
樊婉如的位份一下子三级跳,直接就给封了妃,这可让秀女宫都炸开了锅。当初她们入宫之后,正巧遇上皇上染了风寒,随后又因为御医说皇上要休养身体,使得她们根本没有机会侍寝。
没想到樊婉如入宫没多久,就入了皇上的眼,不只日日承欢,现在直接成了蝶妃,还有独立的宫殿,不用再住在秀女宫。
樊婉如在大家眼中风光无限,似乎是极得宠爱,只有她自己知道,皇上到现在还没碰过她;就连那一晚住在她的寝宫中,也是命她抄书至天明。
她坐在凤翔宫的主位上,一脸阴郁,紧揪着手上的帕子,想起那晚皇上所说的,她的琴音浮夸不实,内含的情感不够真挚,又隐隐带着急躁。
再想起皇上先前的那句,“人如琴音。”更是让她咬牙切齿,她的琴音一直以来都受到许多人的追捧,可是皇上一句不过如此,便将她的自信心都打碎了。
而且皇上罚她抄书,抄的还是女诫,更是让她觉得被羞辱了。她脸色铁青,想着皇上当时冰冷的口吻,说她不懂卑弱、敬慎,和妇行,心里就是一阵窝火。
可是隔日皇上却下旨封妃,这时候樊婉如也隐约察觉到了,恐怕她只是个挡箭牌,或是一颗棋子罢了;至于下棋的人,自然就是皇上和太后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