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鼻子里发出冷哼一声。
没有对自己的处罚,医生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但还没等他松口气,上将就再次发话了,冰冷的浅褐色眸子盯着自己:“给他涂药。”
主角身上的那些伤口有些连着神经,换作他或是主角自己来上药的话,难不保会笨手笨脚让伤口迸裂得更厉害。
医生虽然不敢违逆,但面上也泄露出稍许恐惧和嫌恶。
他拿着药膏走过去。可谁知还没碰到那奴隶,那奴隶就剧烈挣扎起来,对他更加抗拒。那奴隶艰难挪动到了床的另一侧,宁愿伤口迸裂,也要恶狠狠地盯着他,白骨手指按在床上,嘴里发出可怖的咔嚓声,仿佛只要医生靠过去,就会被他毫不犹豫掐上咽喉——!
医生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凶残的奴隶,不禁脖子一疼。
他冷汗涔涔,欲哭无泪地回头看向上将。
容完也没想到,刚才主角看起来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这会儿被医生靠近,居然又变回了攻击防备的状态。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主角即便中间被洗脑过几年,但依然是个人,他能够敏锐察觉到谁对他的轻蔑和恶意。这个医生即便替他开出了药,但却是不情不愿的,骨子里还将他当成匍匐在脚下的臭虫来对待。
容完这一刻深深领会到,要想完成系统的任务,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他顿了顿,对医生摆摆手,面色冷厉:“就到这里,你先退下。”
切斯医生如蒙大赦,匆匆鞠躬,拎起自己的药箱,赶紧跑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容完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药膏,走过去。而主角冷冰冰地注视着他,三步,两步,在他靠近主角只剩下一步的时候,主角也没有从防御的状态解除出来,只是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发怵声停下了,并用猩红的眼睛盯着他——
容完摊开自己的手,放缓了神情,示意自己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