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之虽派了轮回宫众,全力搜寻煞修的踪迹,奈何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进展,就仿佛他那日看到的煞修,只是做的一个梦罢了。
若非扶摇宗揽月尊窥天算命,也算到了煞修现世,九界风暴将至,给了蔺玄之有力的支持,恐怕就连万法正宗那些长老们,也不会相信。然而,纵然相信,也无人提起警惕。
没有危机感,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蔺玄之道:“原本,我想隐瞒身份,避开耳目,潜入龙冢圣地寻找有关煞修的蛛丝马迹,但如今既然龙帝已经亲自出言相邀,我也只得随着海狂浪一起进去了,煞修一事,只得暂且随缘
晏天痕垂眸,睫毛宛若小扇似的打落下半弧阴影,只听他说道:“师兄,我如今已经重新练了煞,也算是半个煞修了,煞修与煞修之间,若是愿意,皆是可以相互感应到的,若是有必要,我大可以将他寻出来的。”
说完之后,晏天痕发现周围没有了声音。
他心中嘀咕一声,忍不住抬头,一看便对上了蔺玄之那双冒着寒光和怒火的漆黑眼眸。晏天痕
完蛋,他还不如不说,为何要找死?
蔺玄之眯起了眼眸,声音冷了几分,道:“阿痕,你可真会惹我生气。晏天痕求生欲望瞬间飙升:“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当然了我也不想寻那煞修,当真只是随口一提
蔺玄之道:"你想都别想,提也不可提,若是日后让我发现,你与那煞修有了接触,小心我打断你的这双腿!
蔺玄之当真是怕了晏天痕再被那些不入流的狗东西给拐跑,更担心若是那些煞修,真真切切乃是万年之前那几个玩意儿,发现了晏天痕的身份之后,便要对他纠缠不休。晏天痕眨眨眼睛,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道:“我不敢了。蔺玄之看了他片刻,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直到晏天痕扑过去在他嘴巴上啃了两口,撒了会儿娇之后,方才将这茬给放了过去。
晏天痕心中戚戚然,一提起煞修之事,蔺玄之便要翻脸,他日后可当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那日在小蓬莱上,蔺玄之独自一人在那山崖之上吹着夜风做了良久,他在周围设了结界纵是晏天痕想要去说些什么,也在百尺之外便被阻住了脚步。晏天痕并不知道蔺玄之在那段时间,都想了些什么,他只是看着那个对着苍银残月孤身一动不动立了许久的男人,便觉得心中滴血似的疼着。咒誓纵然残酷,但他也并非没有算计咒誓的法子。并非所有的真相,都需要用言语来表达的。
他并未透露太多秘密,也因着受到咒誓禁锢束缚,开口忘词,便施了个心眼,在蔺玄之问起的时候,故意说得含糊其词模糊不堪惹人误解。蔺玄之何其智慧,他能够单凭一把亲手炼制的剑,仅凭晏天痕留下的蛛丝马迹,便能怀疑到他乃是幽山灵毓,那么,他心上人究竟是何人,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纵然他不了解幽山灵毓,他也无比了解晏天痕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性子晏天痕一句“你信不信我是好人",再加上那咒誓的一口血,便足以让蔺玄之心生怀疑对过往的怀疑,对善恶的怀疑,对真假的怀疑。只要有疑,便会去想方设法地寻找真相。
故人已归,旧敌已现,历史极有可能重演,过去一切被掩盖于尘埃之中的秘密,也终将随之大白于世
晏天痕垂下了眼睫。
他在算计蔺玄之。
想来蔺玄之也是知道的,毕竟……他曾经是满口谎言功于心计的魔帝幽山灵毓。蔺晏二人这边,因着来者是客,又身份贵重,得到的待遇自然是最顶尖儿的,纵然有人看不惯他们,也不敢触其锋芒,就连被当众蹭了一脸的龙后也需得维持着表面上的功夫,派人前来嘘寒问暖,添衣加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