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有种做贼心虚却偏偏要继续逞强的悲壮,脖子一横眼睛一闭,说;“我就是对你抱有这种心思,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蔺玄之有很多想说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儿中。
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问道:“从何时开始的?
晏天痕小声说:“从八年前你将我从那只凶兽口中救下来的时候起,我便在心中记住了你,这些年,我听着旁人口中提起你的各种事迹,你在我心中,便越发的深...就是这样了。”
蔺玄之轻轻笑了一声,听得晏天痕莫名。
”你年龄还小,怕是不曾分清何为喜爱,何为感激。"蔺玄之平声说道。
晏天痕愤怒了,说:“我年龄是不大,但我不是傻瓜,不至于连自己的心思都分不清楚。
“你并不了解我,又如何敢说喜欢我?“蔺玄之眸中一片清明,道:“你喜欢什么?喜欢这副皮囊?还是众人口中那个被过度美化了的华容剑仙?“
晏天痕就这么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蔺玄之的口吻,带了长辈对晚辈一般的宽容, 他说:“阿痕,我与我心上人,之所以相爱,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了许多一悲欢、喜怒,甚至于生死,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晏天痕宛若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他咬着牙,说:“可你待我极好,比对任何人都好。”
蔺玄之望着他,道:“我与你师尊乃是故旧,与你那位此时在玄族的小爹爹,也是故旧,我自然要处处帮衬着你,让你
不受委屈。
晏天痕眼睛有些模糊,说:“可你还说,你养我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蔺玄之点点头,闲然淡定地说道:“是啊,养你十个,都不是难事,我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但来日你若是离开万法正宗,我怕是就鞭长莫及了。“
晏天痕的心,开始往深渊里面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