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自然是八阿哥与四阿哥交好。四阿哥能力不凡,可惜有些不近人情,又一直以孤臣自居,想要投靠也没有门路。如今若是能傍上八阿哥,不也算是有点希望不是?
这样一来,百官动作也渐渐多了起来。连带着与胤禩交好的胤禟胤俄府上,也人流不息。胤禩这次没有姑息,严肃得敲打了几次,也不知道被听进去了多少。
两个月过去了,眼看胤禛的生辰便要到了。四爷与八爷私下打趣的时候,胤禩也问过胤禛如今想要什么生辰贺礼?
胤禛横了一眼,道:“有你这样的么?诚意何在?”心里倒是记起了那一年他走后托人送来的佛珠,这些年一直都带在身边,不禁一暖。
胤禩其实也就这么一问,对老四的脾气他也摸得差不多了,若是真要知道送什么,不如去问十三。
胤禛转眼见那人面上神色似乎笑着,但眼底却带着疲倦和一点点厌烦,不禁开口道:“怎的?可是内务府差事不顺心?”
“并无。”胤禩叹了口气,他所忧心的,无非是康熙近月来的示恩。若是前一世,也许他会欣喜若狂;退一步讲,若是没经历过被厌弃的那些日子,他也许也能将次作为老爷子一种变相的补偿。一件事发生之后,比如指了个汉人做福晋,便紧跟着用恩宠来补偿,也算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只是,如今早已对康熙不抱任何父子之情的胤禩,最不惮于用最坏的打算来揣摩康熙的意图。而眼下这番示好,他的理解,便是再一次利用他来试探百官,试探自己的儿子。康熙心冷,可以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爬的高高的,再猛的抽掉那柄登天的梯子。这一点,老四也是跟着他学的。
从头到尾,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他一直只是老爷子用来磨练兄弟的试金石罢了。枉他以为那么自以为得势过。胤禩冷笑连连。
胤禛见他忧心,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几次浅谈之后,他也不明白为何这个弟弟心思如此之重,事事都往最坏的方向打算。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即便是被斥责过后,也不该如此暮气沉沉的。
不管胤禛如何安抚,胤禩却渐渐疏远起了胤禛,渐渐地走动不似以往那般勤了。胤禛自然知道他如今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平素结交的人只怕都被上面那位看在眼里。如今他渐渐疏远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避嫌。只是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越发的少了,算起来,上一次在一起,还是腊月的时候。
相反的,诚亲王近日来倒是时常登门拜访廉郡王府,据说是户部的账目里有几本烂账牵扯到了内务府的前几任管事,便来找胤禩商讨。理由用得冠冕堂皇,胤禩自然不会将人挡在门外,一来二去,下了朝诚亲王偶尔也会约上廉郡王过府一叙。
胤禩心中冷笑不已,这三阿哥果然是个连面上功夫都做不好的。如此敏感的时刻,不说好好追回国库的烂账,倒是打起了拉拢人心的打算,只是这人心——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拉拢的。
不出旬余,诚亲王果然被康熙斥责办事不利,自从接手了户部的欠款追缴之后毫无建树,每日尸位素餐,便命了他重回礼部,将户部的差事还给雍亲王,并且指派了廉郡王从旁协助办理。
这样一来,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诚亲王一脉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总算是交出去了。虽说被训斥办事不利,但总比得罪整个大清的功勋大臣来得强。
胤禛一接手二话不说便开始核对账目,其间几次大发脾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