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没真把人扔进水里,树上吊着的那个是个假人!”黎锦江见姐姐气成这样,连忙解释道。
林道都病成那样了,黎锦江怎么可能把他往水里扔,那不得要了他的命,真正的林道被他藏在了潭边的树林里,只要那些官兵不是傻子,略一搜寻就能找到他。
锦书听了黎锦江的解释,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也是锦书不知道弟弟对林道做了些什么,以为林道并没有什么事,她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是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平静了。
黎锦江此时也对林道和姐姐的关系好奇的不行,连忙向她询问其中内情。
锦书看着表情忐忑的弟弟,长长的叹了口气,此时林道既然已经回到侯府没了大碍,她也没了跟弟弟置气的心思,便语气沉重的对他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黎锦江听着姐姐的话语,眼睛瞪的几乎都要脱眶了,事情的真相真是太超乎他的预料了,简直匪夷所思。可是联想到这些时日和林道的相处,黎锦江又觉得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真是讽刺,传闻中风流成性尸位素餐的将军,居然是这样一个宽厚包容的性子,而传言中洁身自好的良臣,反倒净干些陷害忠良的事。黎锦江见惯了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高官勋贵,哪里能想到这个声名狼藉的将军居然是这样的正人君子?
看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姐姐,黎锦江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酸涩,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阿姐的男人,是将她从那个地狱中拯救出来的英雄,可是自己不但重伤了他,还把人给……
黎锦江也说不清心头的那丝失落和怅然是从何而来,看着锦书情根深种的模样,忍不住出言问道:“阿姐,莫不是对侯爷动了真心?”
锦书听了这话,惆怅的叹气道:“侯爷对我们这些失了清白的女人从无鄙夷,向来都是照顾有加。这样的男人,侯府里有哪个姐妹能不动心?只是……我们这样污秽的身份,能得个名分就已是三生有幸,又有谁敢真的亵渎他?”
黎锦江听得姐姐的言外之意,心里蓦地涌起一阵没来由的狂喜:林道居然没有和姐姐有过夫妻之实,只是给出妻子的名份庇护她,那自己岂不是……
想到那日在破庙中林道又恨又惧的眼神,黎锦江只感觉一桶冷水兜头浇下,之前的那点子不足为外人道的窃喜顿时被毫不留情的浇灭了:现在的林道恐怕杀他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与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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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黎锦江悔恨的恨不得自戕的时候,在太平侯府的一间卧房里,正有一群人在围着床上昏睡的林道焦急的等结果。
半晌,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刚诊断完毕,旁边坐的腿麻的皇帝便连忙凑上前问道:“林侯怎样了?”
老太医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这才斟酌着回话道:“回陛下,侯爷在被歹人劫持时曾遭受过毒打,五脏六腑都有些损伤,不过还调理的过来,只是……”
“只是什么?”见太医面露难色,皇帝心里急得冒火,厉声斥责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莫不是太平侯身上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