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终于想到说辞了,林道顺口继续编假话道:“那天我走在路上…有个井盖没盖好,我一时没注意就…我请假也是因为受伤了,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陈建生哪里会信林道临时编出来的瞎话,联想起前段时间他手上的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板起脸凶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想了想又道:“你新买的车呢?怎么没在车库?”
林道听了这话腿一软,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陈建生脸上的怀疑越来越重,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吼道:“快说!那五百万你到底拿去干什么了?”
林道情绪终于崩溃,带着哭腔道:“爸,对不起…那钱…那些钱都让我拿去还赌债了!”
陈建生听了这话顿时呆住,他死也想不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儿子居然会去赌博,不等他发火,林道已经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爸…我没办法…他们说不还钱就要我的命…还打我…我实在害怕,又不敢告诉你…”
陈建生见了小儿子这幅可怜样,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他是个本分的生意人,知道黑社会不是好惹的,问明了赌债已经结清后便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严厉的批评了他一通,见林道认罪态度良好,又扣了他的零花钱,这事便算完了。
从那以后,林道着实老实了几天,平时按时上课周末按时回家,再也没有出去鬼混。林道向来听话,陈建生观察了几天便放了心,又去忙工作了。
陈建生前脚刚一出门,林道后脚就请假去了陈远那里。不过为了不让陈建生起疑心,周末陈建生在家时,林道还是会回陈家住一两晚。
可惜陈远并不能体谅林道的辛苦,自从林道在床头装了通话器后,陈远总喜欢有事没事溜着他玩,尤其是在他上课、有事不方便,或者深更半夜睡着觉时按下通话键,逼得林道来回跑,又不敢不去。
又是一天深夜,林道匆匆穿好衣服赶到陈远那的时候,陈远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见了林道,也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懒洋洋道:“你来了,赶紧把屋子收拾一下吧——瞧这乱的,是人能住的地方吗?”
林道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只想叹气:笔记本电脑被硬生生砸成了两半,地上一堆书籍、光盘的碎片…各种林道给陈远解闷的东西全被他砸的稀巴烂。看看屋里的一片狼藉,再看看床上瘦了一大圈、眼窝凹陷的陈远,林道也算是服了他的战斗力了。
这段时间林道虽然被折腾的够呛,陈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戒毒的痛苦和凌迟也差不了多少,陈远变着花样的给林道找麻烦,也有借此转移注意力,减轻痛苦的原因。
自从陈远毒瘾发作后,林道对他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态度,见此情景也没有发怒,只是好脾气的规劝道:“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见陈远丝毫不以为然,林道继续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你现在被困在这里,只有这一个和外界通讯的办法,你继续这样,也只能给我找点麻烦——但是如果我有一天赌气不来了,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又有谁能来救你?你赌上自己的命就为了换我多跑两趟,不觉得亏得慌吗?”
林道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很推心置腹了,可惜陈远一开始就对他怀有成见,又因为毒瘾的折磨变得阴沉刻薄,林道的每句话在他看来都是在讽刺警告他,听了这话立刻表情阴狠的质问道:“你威胁我?”
林道无奈的叹口气道:“我没有威胁你,我是奉劝你,是在跟你讲道理!”
可惜此时的陈远早就听不进林道的话,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敢威胁我!你个□□养的杂种也敢威胁我!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