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事,怎能停滞。”向诸敛去温和的表情,严肃的扫视他们。
一阵静默,周醇良一直注视着面无表情默默无言的秦桑,他长长浓密的睫毛垂下,看不见往日的眸光。发觉他正看着自己,秦桑暗示他爹松开他的手,缓缓抬眼,却是对着向诸说的:“既然如此,就请向少爷同来的客人在此喝杯茶,虽然也是出征也要整装待发才能同行啊。”
“是啊,远道而来想必路途也是辛苦,不如吃些东西喝点东西再走吧。”周边的村里人纷纷劝道,有的立马差使自家的人去拿凳子桌子出来摆上,再奉上吃食和热茶。
“将军……这。”
“随他们吧。”向诸摆手。
百兴村的人都是识相的,想必他们还没缓过神来,他坐下端起别人奉给他的花茶,却见端给他的人便是叶凉秋:“将军好心思,若是我,定会一点时间也不给他们。”他面带嘲笑道。
向诸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神色微愕,周醇良他们已经进了秦家,大门一关只剩屋檐下的两盏纸灯因震动而摇晃,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唇角一样嘲讽的道:“你想说什么?你早已不做官了,你看,现下圣上让你如何便如何,你都不能抗旨,就连现在也要被打发到边外打仗,你说,苦不苦?”
他是发自内心的解嘲,当年叶凉秋在朝堂上也算是青云直上,可他甘愿放弃志向官爵辞官还乡,这对于向诸来说,是件蠢事。
“所以你果然没人爱嘛。”不受他影响的叶凉秋大笑,剑眉高扬,可身边始终揽着一人,向有依靠一样,左退右退都有人支撑着他,这个别人不懂,他也不会拿来与人说,他说:“你不懂世间最平常的幸福,你又怎会知道我苦不苦?向少爷,你也是傲了十几年的人了,别到最后落个孤苦的地步。”
向诸一掌拍在桌上,茶杯的茶溅了开来:“到了战场你最好别死在那儿,不然我孤苦也算了,你家夫男也别同我一样了。”
叶凉秋冷笑:“那轮不到你说如何就如何。”他搂着花侑转身便走。
向诸眯着眼看着他们离开,握着茶杯的手指骨节突出,攥的格外用力。周醇良之所以会要行军出征,官位一职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在新皇面前提出。周乾朗老了,新皇想要趁此时控制他们,自然要找个好的人,除了周醇良以外就没有其他可选的人了,如此一战便会大权在握,不会在担心“风雨来袭”,有不轨之人谋朝篡乱,现在给他官职也是同样为了在这事完后能够把他掌控在手上。所以,本来就是顺风顺水的事,他只不过是给新皇提了小小的一点醒,这又奈何怪他?
嗤,都算不得什么罢了。
在秦家,拴在树下的大狗连叫唤都没有叫唤,直接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喘气。
除了主要的两人,其他人都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们出来。屋内,周醇良拥着他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好的,父亲阿爹也需你悉心照料了。你这段日子一直不想太快成亲,现在我出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你可以好好透透气了,一年两年,你想好了,真心同我成亲了,仗就会打完,我也会回来了。”
不知为何,这声音变得温厚无比,轻轻柔柔的,说的秦桑心里涩涩的。他回抱住他,两人温暖的体温相互融合在一起,他喃喃:“我不是不真心跟你成亲……”
周醇良抚摸着他的发,他比他矮多了,在他胸口前的头顶让他低下来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