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去了两天,江浮就在家里饿了两天,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去睡觉,睡醒了还能再撑一会,再不行就喝水,惨的不行,比小可怜还小可怜。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已经到了站起来就头晕脚软的地步了,江浮皱着眉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以前在孤儿院挨饿的时候也没这么难,这两天一个人待家里却觉得比在以前孤儿院过得还惨。
毕竟由奢入俭难。
连清确实是出事了。
连清到了警局才知道从兰死了,康奈利中毒。这种药只能通过服用才能发挥作用,而她当天只喝过连清店里的那杯卡布奇诺。连清跟着萧汀进了审讯室就没出来过,警察们没直接证据能证明他是凶手,他也没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两方僵持着,连清只想着只要熬过留置的24小时就能回去了,没想到警方把他当成重大嫌疑人又申请了24小时的留置。
这两天他过得非常痛苦,一边心里都是江浮还在等他回家做晚饭,另一边还要被警察逼着反反复复说那天早上的经过。
连清平时很少上网,出来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从兰是科林家族的人,她丈夫是科林家下一任家主,世家大族和舆论给帝国公职人员带来了不少压力。
科林家族为帝国贡献了不少人才,军事,政治,科研各方面都有涉及,这次谋杀事件甚至引起了帝国的注意,所以警方才会这么想尽快揪出凶手好给外界一个交代。
从兰经常出席一些宴会,大众都知道这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对她印象分不低,这样一个女人却突然被谋杀,有人在网上一带节奏就很轻易激起了公愤。而那天警方抓到了一个嫌疑人的消息不知道被谁走漏了,现在网友们都开始扒嫌疑人的身份了。
连清为此担忧了几天,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马甲就是扒不下来,因此已经有人在网上开始阴谋论了。
连清来不及感叹自己为什么这么点背,也来不及理清这乱糟糟的一切,从兰那天早上对他说的那些话和在审讯室看到的她尸体的照片纠缠着他,在杂乱中反复出现的却是他那个傍晚看见的江浮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一个小可怜,一个不会做饭刚好碰上家里也没有营养剂的小可怜。
江浮恍惚间被抱起来,有人搂着他叫他名字。
他知道是连清,只是迟来了十四年的娇气在这时候把他头脑搅了个天翻地覆,他一句话都没应,晕了过去。
再醒来看到的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不是孤儿院,是医院的。
生病拖慢了他的思维,他后知后觉看到了趴在床边守着他的连清,他想,原来这种情形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突然有点害怕面对连清,这害怕来得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却来势汹汹,然而尚且年少但敏感的江浮却在其中找到一丝叛逆般的快感。
原来我并不是没有弱点的,我并不是无所畏惧的。他想。
他轻轻动了动手,连清就醒来了,担忧与歉意都写在他脸上。
江浮却在他脸上看到了更多,他眼底青黑,眼里有血丝,眉间疲色显而易见,连清作息一直都健康而规律,身上衣服穿的也是出门前穿的那一套,现在已经皱巴巴的了,所以他这次出去两天过得并不好。
他从没有仔细看过连清的五官,他现在仔仔细细把他看一遍,觉得他眉毛是温柔的,眼睛是温柔的,嘴巴也是温柔的。
连清紧张的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浮现在觉得很好,身体轻快,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也没有饥饿的感觉,他说没有,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